决问题,于是他提出自己的一些见解,“三叔,我看过几个医案,情况就如同您说的一般,几次用药都是对症的,可后来病况却又有了反复,只不过这反复……您和其他的前辈可有想过原因?”
信奉善点了点头,对于他敏锐的观察力感到满意,“自然是想过的,如果这情况是出现在一户人家里,那还可以说有‘人力’在其中作怪,只不过现在可不是发生在一方宅子,而是同时影响至少方圆几百里内的百姓人家,人力作祟是不可能的……”
信朝陵平淡的丢出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推论,“若不是人力作祟呢?”
“不是人力作祟?那就是这病……”信奉善觉得侄子的话像是在兜圈子。
信朝陵点头道:“三叔,我想这就是问题所在,我曾经看过一本古籍,里头有个例子也是用药对症,又没有其他人力作祟,却始终治不好,后来才知道是有外力所阻才会导致如此,好比饮食、环境影响,这回应当也是,至于是何外力,那是我们查找的重点了。”
信奉善内心一震,猛地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信朝陵,不敢相信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们这群人想了这么久却还想不通。
“陵儿可是有什么发现了?”
信朝陵没有轻率的说出推测,而是谨慎的回答,“是略有想法,但还得验证番才能确定。”
即使只是听到这种充满不确定的话,信奉善也忍不住激动的露出狂喜的神色,“好好!你尽管去查证,三叔会尽量配合你,只是千万要赶紧把这源头给找出来,莫再让百姓承受病痛之苦了。”
信朝陵起身一揖,神色沉肃的答道:“侄儿必尽己所能!”
***
信朝陵从驿馆出来后就直接往夏谨莲待着的那个医棚前去,一路上也认真的看了许多搭在旁边的医棚,所见的悲惨情景,即使是他这个曾经四处游历的人看了依旧忍不住蹙眉。
但到了夏谨莲待着的医棚的时候,他却敏感的发觉,这个医棚的病患呕吐和腹泻的情况似乎没其他地方那么严重,然而他只思忖了一瞬,目光就被正在一旁守着药炉和一锅清水的夏谨莲吸引过去。
夏谨莲才刚又熬好一炉药,正起身准备盛药,一转头却发现对着她笑的信朝陵。
她脸一红,想到昨天他无赖的举动和言语,顿时绷紧小脸,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只不过这种小女人闹别扭,耍脾气的表现,对信朝陵来说只是更觉得她可爱。
“好了,别闹别扭了,我接下来要正式接手你这医棚了,等等把这里之前所有药物的单子让我看看。”
一谈到正事,夏谨莲也不好再闹脾气,便点了点头,承诺等等送完药之后就将药方给他。
跟在她身后巡视了一下几个躺在板子上的病患,信朝陵却皱了眉,直到回到离炉前眉头都没有舒展。
“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夏谨莲有些担心的问着。
虽说她从他身上学了不少医术,进宫后自己也没放弃过学习,但在宫里主要学的是以照料女人和小孩为主,即使有其他病症也大多都是些只需调养身体的毛病,这次到这里来她顶多就是做些抓药、熬药的工作,所以生怕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
“不,你没做错什么,就是有点奇怪……你这棚子里的病人症状似乎比其他医棚里的好上许多,虽说我并没有看完全部的医棚,不应该如此武断,不过我还是想问,你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夏谨莲回想了下,摇了摇头,“应该是没什么不同,这里的药材和其他人的一样,都是一并提领的,而我们这些征募来的大夫,其实并没有时间可以自己开方子,光是忙着熬煮药和配药,还有某些病症较严重的可能需要施针辅助,应该是没有太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