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的同时,她的手机铃声突地响起,她一直想找外加想狠狠揍他的那个人,终於从某个星球打电话回来给她了——
“他们已经搭机了……我人在家……什麽,你、你在医院?!”倏地弹坐起身,前一秒钟想揍他的心情,随着惊吓起身的动作被甩到脑後,此刻,她的心悬挂着,“你怎麽了?为什麽人在医院?很严重吗?”
那头牛,若不是很严重,他绝不会进医院的。
心头涨满担心,火速冲上楼拿了钱包,但看见梳妆台上陌生的一只耳环,心不禁一沉。
高咏春终究忍不住将脚步移向浴室。果然如方嫂所言,一双被勾破的丝袜挂在浴缸边,似嚣张的告诉她——“我来过”!
她知道那个“我”是谁,但前一刻的愤怒因听到他住院顿转为闷闷不悦。他住院的原因胜过她想质问他的心情。漠视那双嚣张的破丝袜,她要先赶到医院看他。
不知他究竟怎麽了?心,悬挂在半空中,令她局促不安。
***
到了医院,发现他脚上裹了一大包,经他解释她才知,原来某天晚餐没接到他的电话,他就是在那天巡视工地时被一大落的砖块砸伤脚,本以为没事,只随便擦了药便回家休息,结果隔天脚肿了好大一包,神经大条的他还觉得它会自己消去,照常上班,直到中午痛到受不了才就医,结果……就一直住院到现在。
他说,因为不想让三位长辈担心,也不想让她陪伴奶奶又挂心他,才没告知实情。
如果没发生嚣张的破丝袜事件,她一定会很感动也很不舍。可是,看过那双破丝袜後,心中忐忑不安、胡思乱想的她的解读自然不同,他不想让她知道是因为她若知道他受伤一定会赶回来,那就一定会“打扰”到他和朱秘书的幽会。
是她傻、是她笨,看到报纸登出朱秘书进入他家,她还单纯的以为他只是一个人待在家无聊,请朱秘书帮他带宵夜并且陪他聊天,或许还打情骂俏一番……是,他们的确有打情骂俏,不过不是在客厅,而是在床上,又是掉耳环又是勾破丝袜,打得颇激烈的嘛!
“妮妮,你生气了?”
“我当然生气!”纵使心头火很旺,看到他坐在病床上,她的心仍不由得软下来,想针对破丝袜事件质问他却开不了口。
因为来的路上,她突然想起自己曾对他说过她容许他去找别人,但那是因为一开始她认定是假结婚,并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老公才会说那种话,但後来、後来她已经愿意当他真正的妻子,他就该专心对待她。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搞七捻三!
或许是他的脑袋直,以为她仍是一本初衷,容许他去找小三,好,是她之後没再把话说清楚,这回,她可以原谅他,忍痛忍怒不追究。
她从包包中掏出今天的报纸丢给他,佯装发怒,不,她是真的怒了,“你自己看,看到这个我不生气吗?”
铁沙掌把报纸拿过来看,看到记者错把朱秘书当他的秘婚妻,他为之气结。
“这是谁写的?!光看到朱秘书去家里帮我拿东西,就说她是我老婆,我老婆明明是你,怎麽会是朱秘书呢?”他大为光火,“妮妮,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打电话去报社要求他们道歉并更正。”
“我不要,不需要特意去做这种事。”她把报纸给他看的用意,是要让他知道她在意他和朱秘书之间的暧昧关系,至於谁是他的妻子,身分证的配偶栏已有明确答案,无须多此一举的公开。
有些事她不能大剌剌的说,说出来不仅彼此尴尬,而且倘若他认为自己没错,又或者表面认错却暗渡陈仓,那她该如何是好?狠踹他一脚,潇洒离开?不,她做不到。
别说奶奶正高兴的飞往加拿大准备帮她张罗喜宴,现在要她离开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