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
乍见眼前的画面,辛颖有几分钟的空白。
或许是太过震惊了,所以他一直愣在原地无法动作,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她竟然跟他还有往来,而且还一起出现在这个他们不应该来的地方。
他不自觉地抬头看着那块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夺目的黄金色招牌,上头极讽刺的印着「力华酒店」四个字,宛若在挖苦他这些日子来的自作多情与一厢情愿似的,闪亮得几乎要灼伤他的眼。
他难忍的低下头去,将视线移往那两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上,这才发现眼前的景象竟然比阳光还要刺眼。
原来这才是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最大原因,因为张启泛才是她想的、她要的,而他不是。
他跟她夜夜同榻而眠,除了少了一张结婚证书外,生活几乎已与一般的夫妻无异,但她却总是将他当成一个外人来看,甚至是恶人,就是不肯与他交心,他一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原来这就是原因。
哈哈哈……他终于知道关键所在了。
他还以为自己的用心她会看得见、感受得到,所以他才放低姿态、以礼相待,不再处处跟她针锋相对,未料这全都是一种毫无意义的付出,一点用也没有。
辛颖眉宇纠结、面容阴沉,目光紧紧攫住那对狗男女不放,虽然他们已经是越走越远、身影越来越小。
该说他是太过天真抑或太过掉以轻心呢,他本来还以为把她放在他的身边,天天和她同进同出的,就能彻底、完全斩断她和张启泛之间的奸情,没想到她本事高强到让他防不胜防,教他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佩服她。
看到他们亲亲热热的从酒店里走出来,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好事,气得他真想冲上前去揍那个奸夫一顿,然后明白的向他宣示:她是他的,他不能动她!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能握紧双拳,气愤难当的目送他们离开。
说来可笑,此时他竟有种看见妻子与人通奸的荒谬感觉,因为在熊熊怒焰中,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隐匿在其中的是深沉到无法言喻的心痛与心伤。
他唯一能自我安慰的,恐怕就只能庆幸自己没有开口向她示爱,更没有愚蠢到已经把那一张结婚证书送给她。
***
是她的错觉还是她的神经太过敏感,她总觉得辛颖今天看她的眼神跟平常不大一样。
在他歛去笑容的眉目底下透着一股别于以往的诡异悸动,盯得她是坐立难安,甚至有股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他为什么要那么看着她?一副她做什么错事的模样。
她试着回想自己是否对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但却一无所获。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究竟说过什么话、做过了什么事情,才会惹得他用那种谴责夹杂着伤痛的眼神看她。
如果她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就好了,至少她可以道个歉做一些弥补,总比现在被迫要承受这种莫名的折磨来得好。
其实她如果能假装不知他在看她就好了,偏她的心就是不听使唤地老要往他的方向飞去,却又提不起勇气问他,只得任其内心陷入两难的矛盾纠结中。
「你昨天去哪里了?」辛颖突然发难。
他再也无法忍耐了,今天非跟她把话说个明白不可。
「我去哪里了?」面对他没头没脑忽地抛来的一个问题,胡伊菁有三秒钟反应不过来。
「快说!」他烦躁地命令她。
「我哪里也没去啊,为什么这么问?」她不明所以的抬眼望他。
「你是说你一整天都在家,连大门也没走出去过?」他和她四目相对,瞳眸里有两簇熊熊的火苗在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