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下,罗梦提裙踩上马车的木梯,藉助沉飞鹰的搀扶,娇弱无力的坐入马车裡。车裡铺著软褥,还有為了御寒,搁著炭火的小小暖炉。
沉飞鹰先放下,织著牡丹的枣红色彰绒轿帘,隔绝寒风入侵,免得冻著了轿子裡的娇贵人儿,确定她被保护得暖暖的,才坐在车驾上,在玄武大街上扯韁回马,往罗家的方向走去。
马蹄轻踏,在石砖上达达有声,日光照著彰绒轿帘,帘上牡丹宛若盛开。
只是,才过了一会儿,罗梦就从内掀起轿帘,探出绝美的脸儿,稍稍倾身上前,在他耳畔之后唤著。
「沉总管。」
「属下在。」
她吐气如兰,幽香淡淡。
「我听花魁说道,男女欢爱的姿势颇多,仅仅是《玄女经》上所说就有九法。」她柔柔的、很清楚的,在他耳畔后细数。「龙翻、虎步、猿摶、蚕附、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鹤交颈。」
握住韁绳的大手,比平时紧得太多,大手的关节紧绷到发白。
「大小姐,请放下轿帘,不要冷著了。」他的声音太过沙哑,虽然努力想恢復,却无法控制。
「我不冷。」她不依,语音低低,靠得更近。「我好热……」
韁绳几乎要被握断了。
她却又还说:「这些方式,沉总管可曾听说过?」
他别无选择,只能回答。
「是的。」
「那麼,亲身尝试过吗?」她好奇又问。
大手紧了又紧,十指都陷入掌心,深得掐出血来,非得用尽所有克制力,才能保持语气淡漠,不被看出受她话语言行影响。
「这种问题,大小姐不宜发问。」他耐心指正。
她轻呼一声。「喔,抱歉,原来我不该问你。」
「是不该问任何人。」他在心中决定,在她要对任何男人,提出同样的问题之前,他就会先戳聋对方的双耳。
然而,事情却没这麼简单。
「是吗?」罗梦喃喃说著,万分无辜的说道:「可是,我不只是想问。」
猛地,沉飞鹰转过头去,速度快得连颈骨都发出喀嚓一声。他瞪著那张花容月貌,看见她小手垂落,书页唰唰翻过,图中男女交欢姿态,彷彿活了起来,引人无限遐思。
「我想找个男人,教导我嚐嚐云雨之欢。」她认真的说著,双颊嫣红,弯弯的红唇噙著笑。
任凭是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沉飞鹰,此时也脸色煞白,黑眸直直瞪著她,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停了。
这是梦吗?
如果是梦,那绝对是个该死的恶梦!
「我清白已毁,又得不到心爱之人青睞,最后只怕落得孤寡一生。」她柔声嘆息,说得万分无辜。「既然如此,那不如乾脆豁出去,学习江湖儿女的洒脱。」
娇小的身躯,倾近伟岸的男人。
她明明那麼娇小,却彷彿是个把无助的猎物,逼入绝境的猎人,以温柔的话语,作為最锋利的武器,将武艺卓绝、聪明过人,眾人敬佩忌惮的他,推入无处可逃的陷阱。
「沉总管,你愿意吗?」她柔声问著。
他倒抽一口气,脱口就答:「不愿意!」
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严词拒绝般,她没有落寞、没有遗憾,反倒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那双水灵灵眸子不再看他,像在心中仔细斟酌著别的人选。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找别的男人——」
话还没说完,沉飞鹰已厉声喝道——
「不行!」
这声喝叱,惊得马儿四蹄乱踏,长声嘶鸣。
在晃动不已的马车中,罗梦像是又察觉到他的存在,抬眼看向他。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