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转告她一下,我叫孙季敖,有重要的事要找她。」当季敖来到恕蕊被羁押的囚房会客室,心急如焚的对狱警说着。
不一会儿,狱警走了出来,面带难色的对他说:「很抱歉,她不想见你。」
「请你告诉她,是有关她姐姐的事。」季敖仍不死心的对狱警说道。
「可是她……」狱警看着季敖那一张急迫的脸,也不免通融了一下。「好吧!我再去问问她。」
待狱警又回来时,才带着笑容说:「这样吧!她只想用电话跟你说话,不想跟你面对面。」
「好的,那麻烦你了!」
几分钟后,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恕蕊的声音。
「恕堇她怎么了?」从电话里传来了恕蕊虚弱的声音。
「你怎么了?是不是人不舒服?」季敖听出了不对劲,那声音哑得像是喉咙被割破一般。
恕蕊抽了一下鼻头,强自挤出笑语:「没……没什么,牢里的被子当然没有外面来得暖和,当然会感冒,没事的。」
季敖乍听之下,心头顿时酸了起来,曾几何时,他也会心疼起恕蕊来了。
「恕堇怎么了,你不是要来跟我说恕堇的事吗?」她提醒了季敖。
季敖回过神,接话接得有些恍惚:「是……是恕堇的事!」
「姐姐的伤还好吧!唉!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想姐姐一定会怪我。」恕蕊在狱中,每天都受着良心的鞭笞谴责,她早就有预感,迟早恕堇也是会怪罪她的。
然而,季敖的回答却出乎恕蕊的意料之外。「不是你想的那样,恕堇还是很关心你的官司,她早就请好律师准备要替你申辩,况且品蓉的死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是你所为,你不要尽往坏的方面去想。」
「可是……你明明知道那件事是我做的。」恕蕊猛的咳了两声,好像还听得出吐痰或呕血的声音。
季敖越听越觉得诡异,加上她又不想跟他见面,这样的层层疑虑更让季敖想一探究竟。「恕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这回事,你……你快说姐姐怎么了,不然,我头有点晕,想回去休息了。」
季敖隔着电话,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猜测恕蕊的情况,索性先放弃追问,将恕堇的问题简述了一遍。
「你说姐姐的脸需要用直系亲属的皮肤移植才有复原的可能?」这句话恕蕊又重复了一次,她大概已猜出季敖这趟来所为何事。
「我知道这对你会有很大的伤害,可是也只有你能救恕堇,我了解你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恕堇,但我求求你,她的后半辈子幸福都掌握在你手上,等你出狱后,我和恕堇都会接你跟我们一起住,就算你不工作,我们也会照顾你一辈子。恕蕊,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你!」季敖声泪俱下,今天她们姐妹俩会落得这样的地步,他也不想说谁对谁错;也许是前世的孽债,让她们今生来偿还。
「你还是很爱姐姐的,对不对?」恕蕊哽着嗓音道。
那一声如控诉般的泣音,在季敖的耳中徘徊萦绕,听得让人闻之鼻酸。
季敖不想直接面对这个话题。「我和恕堇都会常常来看你的。」
他那答非所问的态度,又给了恕蕊一个明确的答案,她笑得有点悲凉,明白这是上帝给她的惩罚,随即说了一句令季敖也听不太懂的话:「你和姐姐不用再来了,我想……映在脑海中的那份思念也许比较美吧!」她抹了抹脸上的泪,强自振作起精神说:「你随时找医生来,我会尽力配合就是了,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你说,我一定会做到的。」
「在手术的期间,你和恕堇都不准来见我,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好……咳咳……」一句话还没落下,恕蕊又是一阵猛烈的剧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