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炙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他的手握成拳直放在桌面上,噤声低头吃饭的戚祖儿轻易便见到他手臂上的青筋暴凸,像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人不敢再正视一眼,怕再多看一眼,生命便会产生危机。
「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和那个男人见面。」
正在喝汤的戚祖儿差点噎着。「咳……」
他忽然这样说,教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戚祖儿拿起餐巾擦擦嘴角。
「你听见了吗?」他低声一吼。「不要忘了我曾警告过你的,你再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我随时都可以撇下你,撇下明峰。」
「我记得很清楚。」
「记得很清楚?」他冷笑。「我看你根本没放在心上。我倒想知道你所谓的清楚,究竟是清楚什么?」
「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我没做出什么啊,和杰是碰巧遇到,而且我们两个男未娶、女未嫁,站在一起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杰?」他的笑更加寒冷。「原来你们已经熟到可以互称对方的名字了。」
他那寒笑里隐含太多她所理不清的情绪在里头,她也不想厘清,因为他的笑通常都包含太多残忍的念头,那只会一再使她受伤。
「这是礼貌。」
「我不管是不是礼貌,再让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们的合作关系就立即结束,我管不了明峰的生死,犯着我的我不会放过!」
她错愕地盯着他。他这说法是什么意思?要她与其他人都保持距离吗?只要她和李杰见面,不管是为了什么见面,只要被他知道,他可以什么都不管的和她解约?
「很怀疑吗?」阎罗炙的身子往后一靠,手臂轻松地搁在椅背上。「还有,等会儿你最好乖乖到我房里来。」
她全身紧绷。「到你房里?」
「怎么,你忘了你的任务?你可是来解决我生理上需要的。」
此时此刻,她不知是否该庆幸整间餐厅只有他们在。
「我……我还没准备好。」
他收回展翅般的双臂,沉冷的脸庞像挂着一张名叫阴沉的帘幕,阻隔在两人之间,让他整个人看来可怕、暴戾。
「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这句话而放弃掠夺吗?」
「能够再给我一天时间吗?」她哀求,熠熠生亮的双目发出乞求的光芒。
他沉默许久,只是望着她。
久久过后,他的脸上出现惯有的邪谑。「不能。」
戚祖儿战战兢兢地坐在床沿,手不停扭转着衣摆。
她在犹豫要不要过去了。
从餐厅回来已经将近快两个小时,就算全身梳洗也该洗好了,如果她再不过去,很怕他又会反悔,到时与明峰解除合作关系的话……
戚祖儿硬着头皮起身,在门板上敲了敲。
「进来!」非常沉厚有力的嗓音。
她深吸口气后打开门,在看清楚眼前景物时,她就后悔了。
整间房间只有昏暗的灯光,而黄澄的光线却洒在他光裸、古铜色的胸膛上,他的胸膛果真如她所想的厚实,接近方形的肌肉毫无遮掩地映入她眼帘,她下意识握紧门把。
「把门关上。」
她顺从地关上门,心里却想着——除了围在他下半身的单薄棉被外,他肯定是赤裸的。
「你关一个门要那么久吗?」
他的抱怨在她听来却像是道催命符,催得她一阵阵战栗。
好不容易克服想脱逃的念头,她硬着头皮再次转过身正视他,眼睛却不敢锁定在不该看的地方。
「过来。」他拍拍身旁的位置。
她看了眼那位置,紧临着他,在她大脑还来不及下指令时,她的脚已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