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呃……嗯。」彭羽娴声若蚊吟般地含糊回道。
「阿杰,看到没?够呛吧?」另一方面,钟焕星也像献宝似地喜形于色问道。
是那女子……四目相接时,一抹温柔笼上涂光杰的深邃瞳眸,随即又被自己给挥离了去。从昨天看见她后,她的身影即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对这莫名的情悸,他亦感到有一丝讶然。
「阿杰,我们走近些。」钟焕星言行合一、身体力行地立即于拥塞的人群中,艰难缓慢地移向她们。
这小子!涂光杰只得无奈地随之跟上前去。
「羽娴、羽娴,他过来了耶!」游佩雯语调中有着掩不住的兴奋狂喜。
相对于游佩雯的兴奋,彭羽娴反倒是手足无措。
静静地,四人背对着的背脊随着火车的晃动轻轻地碰触着,彷佛有种默契似的,四人均默不作声,享受着瞬间涨满的暧昧情潮。
身躯时而摩擦互碰的感觉,令彭羽娴尴尬得难以自抑。身后传来的强烈男性气息,也令她犹如惊弓之鸟般地绷紧了每根神经。
反观游佩雯,则是满脸贼笑地乐得沉醉其中。
十多分钟后,火车缓缓地进了站,拥挤的人群再度鱼贯地步出车厢。
像是刻意般地,彭羽娴发觉身后的男子竟为她阻挡隔绝了推挤的压迫,令她通畅顺利地步出月台。
「谢谢!」
虽是轻柔且微乎其微的道谢声,但涂光杰仍是听到了。一抹会意的浅笑再度浮上他性感且厚薄适中的坚毅嘴唇,为他的沉稳内敛增添了一股温柔。
「阿杰,那个女的不赖吧!我决定了,明天起我要改搭火车。」钟焕星出人意表地宣布道。
「不……不会吧!」涂光杰不禁摇头怀疑的问道。
「别怀疑,就这么决定了。而你,嘿嘿嘿,当然是『有福同享』了。」钟焕星既贼且奸地笑着下结论。
天啊!饶了他吧!这叫「有福同享」!?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嘛!不过,若能再见到那女孩的话……那张恬静温婉的清丽娇颜倏地清晰浮现于眼前,令涂光杰不禁有些期待明日的到来。
「佩雯,你该不会又要……」
「宾果,走吧!」佩雯笑得灿烂无比。
喔!彭羽娴不禁在内心哀号,可不可以不要再搭火车了!?一想起昨天的拥塞、难闻的气味,无力感顿时席卷而来。
清晨的月台依旧人声鼎沸,挤满了等车的人,唯独少了傍晚时分的那股汗臭与烟味,这令彭羽娴心里好受些,也不再那么排拒。
由于火车尚未到站,让她有闲情逸致悄悄观察着陌生脸庞上的各种表情,才发觉这倒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有离情依依的送别温情;有猛啃狠背的K书族;有神情淡泊的;有汲汲营营的;有焦躁、有平和;原来人的表情,竟是如此地有趣呢!彭羽娴情不自禁观察得着了迷,浑然忘我地浅笑了起来。殊不知不远处的一双眼眸,正深深凝视着她,亦为她脸上的微笑而感到心动不已。
「羽娴,瞧你像个白痴似的,傻笑什么?」
游佩雯的调侃在耳际响起,令彭羽娴收回了视线,但见她不怀好意地逼视自己,语调贼贼地问:「难不成你是在抛媚眼,是哪个幸运儿啊!?」语毕,她立即引颈四处观望。
彭羽娴忙出声抗议:「哪有!谁傻笑来着了,我只是发觉其实观察人也是件挺有趣的事呢!哪像你说得那样不堪。」她涨红了脸。
「哦,是吗?」游佩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搜寻的目光仍四处游走着,帅哥、帅哥……你在哪里?
「喘……喘死我了!」钟焕星小跑步地奔至涂光杰身旁,手支靠着月台边的廊柱,低垂着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