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睡觉。
心妍坐在床沿,眼角余光瞟见他离去的身影,泪水也跟着落了下来。
他很累不想跟她吵,但她的心更累啊!
她不懂明明是属于她的幸福,为什么非得跟别人争不可?
★★★
上星期,巨浚岳和心妍吵架后,两人陷入冷战,翌日她就搬回家住,在公司也鲜少有交集,以前还满常看她藉着送样品或图稿来设计部串门子,但现在这些琐事都由其他同事负责。
他想趁着这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一下,没要求她赶快搬回来,但每天睡前都会传简讯或打电话给她。
电话那头,她的话变少了,声音小小的,感觉没什么活力,一听就知道还在生闷气。
巨浚岳心想,反正这几天卓依兰就要拆石膏了,行动和日常生活就不需要人照顾,他也算是尽了朋友的责任与义务,以后,他多得是时间陪心妍,可以慢慢修补两人冷战造成的感情裂缝。
周五下午,他特地请了假,陪同卓依兰到医院拆石膏,出了诊疗室后,护士将回诊单和领药单递给她。
「之后两个星期回诊一次,然后下星期改去复健科看诊,这是您的单据。」护士将单子交给卓依兰。
「谢谢。」卓依兰说。
卓依兰故意一跛一跛地走着,巨浚岳见状,连忙扶着她到大厅旁的咖啡厅休息。
「你在这里先坐着,我替你去领药。」巨浚岳拿着单据走回缴费柜台。
卓依兰坐在医院附设的咖啡厅中,一边喝着抹茶拿铁,一边望着巨浚岳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根据她旁敲侧击得知巨浚岳和关心妍陷入冷战,看来她策略奏效,两人复合有望。
「您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位穿着灰色套装,戴着黑框眼镜,一手拎着公事包,一手端着托盘的女人走到卓依兰身旁。
「嗯。」卓依兰轻点头,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等待巨浚岳回来。
「请问您是卓依兰小姐吗?」那女人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故意装成一副不期而遇的模样。
「你是……」卓依兰抬眸,迟疑地说。
「您好,我先自我介绍。」女人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是『星周刊』的采访记者周淇淇,上个月我有打电话给您,邀请您参加专访一事,您还记得吗?」
周淇淇原以为采访不到卓依兰,没想到陪男友来探病时,竟意外发现卓依兰也在这家医院看诊,所以特地打听了一下她的就诊时间,硬是要挖出八卦内幕。
「周小姐,我上个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接受访问。」卓依兰瞥了名片一眼,毫不客气地甩在桌上。
「卓小姐,您是少数能够考进古典芭蕾舞团的华人,在舞团待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提供我们不少精采故事吧?」周淇淇亲切地保持微笑,没将她冷漠的眼色放在心上。
下个月,古典芭蕾舞团即将来台演出,如果能够由卓依兰的口中挖出秘辛,肯定能冲高销售量。
更何况以她取得的资料,卓依兰和古典芭蕾舞团几乎是不欢而散,只要她肯开口,一定可以取得第一手内幕消息。
「那么喜欢写故事不会去当编剧吗?」卓依兰没好气地说,沈下俏脸不理她。
周淇淇轻笑道:「那我们聊点其他的吧,听说您上个月底就已经与舞团解约,原因是因为阿基里斯腱病变,无法再跳舞,这次回台湾是为了治疗你的脚伤吗?」
卓依兰脸色微愠,声音冷硬地说:「你听谁胡说的?」
「应该不是胡说吧?我手边有一份您在纽约市立医院的就诊病历,上面的确写着您的右脚阿基里斯腱病变……」周淇淇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张影印的英文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