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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快步穿过廊院,赶回白露房间。

    细雨霏霏的夜,冻得人发僵。

    她的门敞开着,没掩。

    他一进去,便瞧见她不知怎已离了床榻,倒在地上,半敞衣襟滑落香肩,露出雪一般的冰肌玉肤,长发青丝披散一地,浑身轻颤着。所幸蓝蓝听见动静跑了进来,护在她身边。

    见人进门,蓝蓝低吼出声。

    这头虎真的是老了,他知它眼都看不清了,怕是嗅觉也已不灵敏。

    即便如此,得这般面对一头大老虎,还是教他头皮发麻。

    “嘿,蓝蓝,是我,是我,记得吗?我帮你搔过背的。”他摆低姿态,忙出声哄着,一边小心的脱下外衣,缠在手臂上,虽然他知这一招挡不了这大老虎的牙,但也聊胜于无,总比到时被它直接咬断手要好。

    所幸,听见他的声音,它还真是记得,发现来人是他,它才放松戒慎的威吓。

    瞧它不再张牙咧嘴,他大大松了口气,匆忙但小心的上前,嘴里边念着。

    “兄弟,你乖一点,我是来帮她的,拜托别咬我。”

    他一边注意着蓝蓝,一边蹲到了她身旁,他朝她伸手时,蓝蓝又甩了下尾巴,但终究没朝他扑来。

    他心头一松,忙将她抱回榻上,她浑身冰得吓人,泪水不停的落,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他知那是什么,他昨夜听过了。

    胸中的心,因那些话语绞疼着。

    他环抱着她,以双手摩挲着她冰冷的双臂,低声哄着、安慰着。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像是认出了他,她伸出了手,紧握着他的手,蜷缩在他怀中。

    不久,余大夫来了,他听到了动静,想起身保她名节,可他才欲松手起身,她顿时陷入教人心疼的不安,他只好重新握住了她的手,继续维持原来的姿势。

    对他抱着她坐在床上,余大夫没多说些什么,只先替她把脉看诊。

    “她还好吗?”当余大夫收回手时,他哑声问。

    “只是受了点惊,心神耗虚,上了心火。白露姑娘本就体寒胃弱易感风寒,加上她这些日子积劳成疾,太过劳累又着了凉,这会儿心神一松,气海尽泄,方会这般。我到前头抓些辛温解表的药,煎熬后让她服下,出点汗,多休息几日,应该就会好些了。”

    闻言,他心一紧,他知她以往不会这样,为了查探宋家应天堂里的问题,他之前曾在夜半偷进过她房,可显然他这两日的探问,将她逼到了极限,才揭开了她过往的恶梦。

    余大夫起身,到前头药堂抓药,喜儿跟着拿去煎熬。

    那一晚,他怀抱着她又顾了她一夜,累极了,才靠着床柱睡着。

    屋子里,没人多说些什么,他们人人都看见她紧抓着他的手。

    他知三婶与喜儿,以为她在昏沉中,将他当成了少爷,他听见她俩在小院中嚼着舌根,倒是余大夫,什么没多说,只多熬了一壶药给他。

    那是腰伤的汤药。

    “喝吧,你得把自己顾好,才能顾着她。”

    看着那老实温良大夫,他愣了一愣,他还以为应天堂里,人人都认为白露是宋应天未进门的媳妇。

    余大夫瞧着他,再瞧着那安睡在他怀中的女人,只淡淡道:“她是个好女人,值得男人好好待她。”

    什么意思?这家伙难道是在暗示,宋应天不够好?

    这话,颇值得玩味。

    他拧起了眉,怀疑这被应聘而来的大夫,知道一些内情,才想追问,但那大夫已经走了出去。

    病了几日,白露昏昏睡睡的,只知他始终就在身边。

    待真的醒了,那男人反倒不见了,就蓝蓝蜷缩在她床上,蓬松温暖的毛皮偎着她,带来几许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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