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提着扁担和柴杖直奔村口,那里住着黄石唯一一个至交好友张铜锤。一一一一一一
张铜锤的身世与黄石颇为相似,张铜锤自幼丧父,没有兄弟姐妹,最凄惨的是他娘亲双腿瘫痪,完全失去了劳动能力。多年来,张铜锤自力更生,日夜侍奉娘亲,生活过得异常艰辛,让同样没有父母的黄石倍感亲切和崇拜。于是,两人惺惺相惜竟成为了无所不谈的好兄弟。
黄石要找之人就是张铜锤。失望的是,黄石赶到张铜锤家中时,张铜锤并不在家。张母说,张铜锤出去跟人谈一笔交易去了。张铜锤是张家村为数不多不靠捕鱼为生的人之一,他的为生工具是辆独轮推车,平时靠它拉货赚取生活费用。
略感纳闷的离开后,黄石独自上山挑了一担柴回去。能让张三爹轻松一点的事情,黄石都很乐意去做,只有张三爹让他感受到亲人的关怀。
次日天刚微亮,受生物钟的影响,黄石不得不离开了迷人的床榻。如果不起床,全身就会觉得奇痒难耐。这奇怪的毛病让黄石腹诽了自己许久。
张西昨天晚上回来了,归来时满口子醉话,陈巧花跟他闹了一场,最后在张三爹的劝阻下才安静下来。更富戏剧性的是,夜深人静后,黄石似乎听到了吱吱作响的床板晃动声。
不过他夫妻俩是闹是和不关黄石任何事情,黄石拍拍屁股,顾自背着双手迎着瑟瑟江风,沿着一条丈宽大道朝岳麓书院的方向行去。
走了约莫四里路,朗朗读书声便不绝于耳。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岳麓书院贵为天下四大书院之一,云集了天下数百书生士子,治学十分严谨。 正常情况下,每天卯时两刻,相当于凌晨五点半,所有书生必须集中炉亭晨读半个时辰。晨读后,有的人仍会继续晨读,其中的一部分便走出书院,来到山野读书,靠的纯粹是自觉。
也不知是那些书生自身习惯,还是有意炫耀,咬字时极其宏亮。
有什么了不起的!黄石吐了口浓痰,对于那几句耳熟能详的《论语》c《孟子》,他压根儿不放在眼里。联想到自己的遭遇,他更加愤慨: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黄石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大任,照样得苦他心志,劳他筋骨,饿他体肤,空乏他身。
骂完老天爷后,黄石眯着眼睛扫了几眼,那些书生老少皆有,有的衣冠楚楚,也有出自寒门穿着粗布衣的,但都无不一副斯斯文文或风流倜傥的才子模样。
好读书不如读好书,这些书生读的虽然是圣贤书,却哪里知道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思想已经被深深禁锢了。
最终黄石撇撇嘴,朝岳麓书院大门大步走去。他穿着一件茶褐色短衫,头绑青色头巾,在路上显得格外醒目。衣服是寒碜了点,但好歹能遮衣蔽体,管那么多作甚。
不一会儿,岳麓书院的面容就出现在黄石面前了。
但见暮霭中一段长长的白墙黑瓦若隐若现,如同腾云驾雾的长龙一般,显得极为壮观。在白墙正中,一道古朴庄严的山门坐落其间。极目远眺,山门后亭台楼阁争相辉映,在朝阳的沐浴下,气势相当恢弘。
远远望着书院,黄石欣喜若狂,虽说以前游览过岳麓书院,但这次见到的是原汁原味的岳麓书院,心境自然大为不同。
大门上有块匾额,上书“岳麓书院”四字,字迹浑厚,乃是当今圣上天禧皇帝驾临岳麓书院时书写的。当年,皇帝赐给岳麓书院匾额c钱c学田以房屋,使得岳麓书院名噪一时,声誉一时无两。
山门前是一片偌大的空地,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