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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约定,也没有承诺,他们只是分离。

    阳陵泉低调地回到台北,没有惊动任何公司干部、董事或媒体。全世界知道他回到台北住处的,只有他的父亲、他的代理人,与他的特别助理。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全部的工作只在收成之前布下的网。

    拿到代理人与阳鑫的通话录音与E-Mail往返的信件备份,拿到阳鑫伪造的那份股权让渡书,关键时刻就要到来,阳陵泉几乎可以想像,当明天阳鑫在临时召开的董事会上看见他出现时,表情会有多么的惊愕。

    阳鑫肯定很担心他会在董事们面前揭穿所有的把戏,也会很害怕与他对簿公堂,更会发现他精心安排的车祸只是一场骗局,而他的代理人其实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他有很好的筹码可以逼迫阳鑫交出任何他想要的东西,而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很兴奋,但他却没有。

    清晨四点,天色未亮的时刻,才沾枕不过几小时的他便已悠悠转醒,他连睡觉都不安稳。

    视线往旁边移到那个池款冬做的,抱着枕头酣睡的小男孩,唇边无奈地牵起微笑……简直像在对比他的失眠似地,狠狠嘲笑他的狼狈与愚蠢。

    走到浴室梳洗,却怎样也冲刷不掉那股连日来伴随他的心浮气躁。

    这几日,他错过了几通池款冬打来的电话,等到终于有办法回拨给她时,她早就已经沉沉睡去。

    手机里有几则她问他睡得好吗的简讯,信箱里有几封她传来的简单养生料理食谱的E-Mail,电脑里甚至有几张她照片的图档,然而这些联系却都不是他真正想见到的表情与温度。

    想她吗?怎么可能不想?但这算是什么短时间的远距离恋爱?他自觉自己对她说的话未免也太言过其实,短时间?多短?远距离?台北与花莲不过几小时车程的路途又有多远?他给了她一个他办不到的空谈,而他原本竟然还想要她等他?

    她的心太软,软到连让他说谎都舍不得。她比他更知道他的即将迷失,他极为可能会在如斯丛林中找不到路回到她身边。

    思绪游走了许久,说服自己将思绪从儿女情长的思念中抽离。

    换上西装,系上领带,别上领夹,戴上在花莲那两个月来从没戴过的眼镜,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人影隐约有种不是自己的错觉。

    人生真的很荒谬是不?

    知道他一切安排的父亲,欣慰地拍着他肩头说:「陵泉,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他的父亲竟期待着儿子击倒兄长,得到他早年遗憾没有抢下的江山;而他的兄弟们睁大双眼看着他设下的骗局,在为他鼓掌叫好之余,也担心着会被他拔除势力,而做了一些以为没被他看见的防范与努力。

    难道没有人觉得这些事情很荒谬吗?难道没有人觉得这些斗争可笑又愚蠢吗?难道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快乐不健康与不开心吗?

    为什么从头到尾觉得他胡来的人竟只有池款冬?怎么会只有池款冬?

    「陵泉,不要把我或是任何人的需求放在你自己的前头,好吗?对自己好一点,好吗?」

    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可惜回到了台北之后他便找不到向往的天空与平静得能够一夜安眠的天堂。

    很抱歉,款款,他真的办不到。

    阳陵泉推开大门,迈开步伐,抛在身后的,是他遗忘在花莲的,池款冬耳提面命的温柔与良善。

    他不行,也必须没有这些东西,而他就要迎接他的胜利。

    ★★★

    没有简讯、没有留言、没有E-Mail,拿起来看了一百次的电话也没有响……

    池款冬在阳陵泉把钥匙留给她的屋子里打扫了一千次,然后百般无聊也无奈地趴卧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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