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骧一坐在速食店里,等待百惠前来,因为费大小姐规定,不可以让他的前妻进入她的领域,所以要见面只能约白天到速食店,其他气氛太好的地方也不合格。
“这么严格,吃醋吗?”他笑着消遣她。
他想着她毫不掩饰的怒气,那一长串的演说可精采了。
“这是原则问题,我不是那种假装度量大、不会计较的女人,或是很放心你不会胡来,因为是我的,我就有宣誓主权的权利,我的男人只不过曾经是她的老公,就像车子过户给我之后,前车主对车子再如何有感情,也别想拿着我的钥匙去开车,这道理,你懂吗?”
“反正就是吃醋。”他乐不可支。
“总比你吃醋时那种危险情人的恐怖模样好吧?哼!”她脸红的发飙。
他举高双手,向她投降。那一次是失控,一点都不可取。
不过她骂归骂,有时心情好,又会撩着裙摆说:“其实小姐与流氓的角色扮演也满好玩的。
“小姐与流氓?”这女人的脑袋运转范围到底有多广?“是大丹狗的那部电影吗?”
“不是,是道道地地的黑社会流氓那一种,就你上次大吃醋时的角色啊!”
听她说这话,一个正常的男人要不喷鼻血很难,厚!他有一个有趣、生动又呛辣的天使。
徐百惠在玻璃窗外看着玻璃窗内的男人侧脸,那熟悉的线条、坚实的下巴、特别修长有力的手指……他真的来了。
因为没有孩子的牵绊,离婚之后,他们没有再见过面,当时她离开得坚决,他眼里的痛、心里的伤,她不看,也不想知道,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受伤的人痊愈了,伤人的人却浮出歉疚,所以她必须见他一面。
萧骧一看着前妻娉婷的走过来,说不激动是骗人的,但是除了情绪激动了点之外,在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原来他不恨她,他真的没有任何的恨意与多余的想法。
“嗨。”徐百惠坐在他的对面。
“嗨。”他微笑的回应,心情平静,曾经有过的伤痕与过去,他都不在意了。“你都没变。”时间非常善待她。
“你变了。”虽然坐下来不过短短几分钟,不过她就是知道,那个忧愁、怨怼、愤世嫉俗的他不见了。
萧骧一想到家里那个天使叫他大叔,不禁嘴角微弯,“老了。”
徐百惠缓缓的摇头,说不出话,半晌,发现转头看着窗外的男人长发上有一个女性颜色的发带,随即领悟一件事,已经有人抚平了他心里的伤口,不然他的眉眼不会隐含着大学时期的飞跃与快乐。
“我……”知道他不会主动多说什么,她淡淡的开口,“你……知道最后我为何离开吗?”
他转回来看着她,“我没有怪你。”他低下眼,“当时的我确实很糟。”
她摇头,“你记得吗?有一次你联展回来,意志消沉,说着另一位画家的作品,还说那位画家有个能干的老婆,替他写了所有的文宣与主题,甚至是作品介绍,你满眼的羡慕,神情无奈……”
萧骧一瞬间明白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没有搭腔,任由静默在两人之间扩散。
徐百惠也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但她要放过自己,就必须把心里的纠结过程陈述出来。
“我懂了,是我的错。”他看着她,“我很感激你当时的陪伴。”
她落下眼泪,“谢谢你。”
接着,他们没有再说话,但确实都释放了彼此。
“我该走了,谢谢你愿意过来。”她诚恳的看着已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百惠,这……是我想做的一点意思,希望你收下。”萧骧一将手里的信封推向她。
徐百惠当然知道信封里的金额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