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够了。」被季依凡一个扫腿压制在地上,痛得不停求饶的小龙喊道:「手下留情,我跟你没仇,别把我打死啊。」
她深吸了口气,激动的情绪慢慢的回稳。
当初为了照顾常仲伟,她向队上请了假,但是空手道的课程临时找不到代课的教练,她想反正一个星期只有两天的课,所以索性还是自己来授课。
季依凡缓缓松开手,看着自己的学生。原本下课了,但是小龙主动要跟她对打一场,现在看来,小龙应该挺后悔做出这个提议。
「你还好吧?」
「还好。」躺在地上的小龙爬起来,动了动自己的臂膀,「教练,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早知道就不找你对打了。」
她勉强牵动一下嘴角,「自己学艺不精,不要牵拖。」
「才不是牵拖,你打我跟打仇人一样。」
季依凡没有答腔,只是瞄了一眼时钟。她得赶回去医院,今天是常仲伟出院的日子,也是她与他展开「同居生活」的第一天。
「歹势啦。」她拍了拍小龙的肩膀,「我赶时间,先走一步。」
小龙不以为意的对她挥了挥手。
她立刻赤脚走出练习场。
「阿姊,你赶着要去哪里?」
打开置物柜,听到身后的声音,季依凡瞄了一眼背后的女孩,然后轻耸了下肩不答,拿起衣物走进更衣室。
「你心情为什么不好啊?」可爱的声音又问。
「我心情没有不好。」
「呿。」柳庭亚啐了声,不死心的仍跟在她的身后,「你这人说谎是小学生程度,骗不了我。」
季依凡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原本这丫头是个问题学生,大约在两年前,一次飙车时被她抓到。
一大票的飙车少年被气急败坏的家长一一领回,但到了大半夜,柳庭亚却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丫头的个性虽然倔了一点,但本性不坏,不过在生母过世、父亲再婚、继母又生下孩子之后有了改变。
偏偏父亲又因为工作长期在大陆,情况更是每况愈下,柳庭亚开始三天两头跷家,小女孩的想法其实很单纯,只是想借此得到父亲的关爱与注意,没料到却得到反效果。
父亲没有去细思孩子行为背后的真正意义,只认定她交了坏朋友,不知上进才成了没救的不良少女。每次见面不是打便是骂,父女相处最后总弄得不欢而散,亲子俩也变得如陌生人一般。
柳庭亚飙车被抓进警局,在大陆的父亲不知情,而在台湾的继母接到通知却也只是冷冷的表示,这样的孩子她管不来,请警察帮帮忙,给她一个教训,并不打算领回。
那一夜,十六岁的柳庭亚就这么一个人孤伶伶的待在警局,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一大清早,她自掏腰包从便利商店买了一瓶温热的牛奶交到她的手上,不经意之间,她注意到女孩红了眼眶。其实这孩子并不坏,只是走错了一步。
她才十六岁,只要有人愿意耐着性子教她道理,给她一点时间,她还有机会走回正常的轨道。于是她联络社工,请他们出面帮助这孩子。
当年因柳庭亚未满十八岁,社工安排心理辅导,还当中间人陪伴她与她的家人深谈,最后在征得父亲的同意之下,她搬去与外公、外婆同住,而且重新回到了学校。
虽然只是念夜间部,但是她开始改变,而且是往好的那方面,这个转变令关心她的人都很欣慰。
她还替她在空手道会馆找了份柜台的兼职工作。现在的柳庭亚看起来就跟外头一般的年轻人没有太多不同。
「甭假!警察阿姊。」咬着口香糖,柳庭亚一副很了的模样,「你未来老公现在怎么样了?」早从其他人的耳朵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