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终于跟人跑了?”任凯扬唇浅笑,不改犀利毒舌风,一脚将好友踹回沙发上躺好,把酒瓶拿远一点。
从简书禾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难猜出好友是为谁在自甘堕落,虐待自己的肝。不过他这个人并不护短……
“她居然能忍到现在,真是超乎预料。”任凯神情惬意地在另一张沙发坐下,不怕死地继续撒盐。老实说他还挺佩服那个苏雅安在这方面的毅力,要换作是他嫁给这种把自己当屁的男人,第二天就开记者会诉请离婚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简书禾痛苦地掀起眼皮,瞪着那位幸灾乐祸、一脸欠揍笑容的朋友,突然想不通自己过去是怎么忍得住没扁他。
任凯照笑不误,还继续挖苦他:“怎么看起来那么舍不得人家的样子,你不是对她恨之入骨?”
简书禾揉着昏沉沉的脑袋,再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几天前我遇见恩竹了。”
“那个被你老婆逼走的前女友?”看来内幕不是一般的精彩,他顺手捞出手机帮他记录下“醉”帅的一幕。
哔!
“雅安没有逼她走,是我……都是我的错……”他没空注意旁边的人在做什么,捂着脸又陷入深不见底的懊悔中,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气,哽咽地向好友告解自己的罪过。
过去他没有尽到保护前女友的责任,后来又亲手折磨深爱他的妻子,不明究理地向她报复,把她伤得那么重……
是他,都是他害了两个善良的好女人,让她们前后为他吃苦受罪。
这几天他想了又想,觉得自己之所以一直不愿相信苏雅安,其实是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潜意识里对音讯全无的前女友始终存有一份未尽的责任,假设她正在某处只身受苦,他又怎能心安理得的爱上另一个女人,自己过得幸福快乐?
然而这份遗憾的道义,却成了凌迟妻子的利刃……
他这个该死的混球!竟然把无法守护前一段恋情的自责与愤怒,全都转移到无辜的苏雅安身上,即使好几次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她,还是固执地相信这双被仇恨蒙蔽的眼睛,残忍地伤害那个深爱他的女人……
“你说得对,她居然能忍到现在……像我这种没良心的人,她居然能忍我那么久……”他边说边捶自己,下手没在客气,但那点皮肉之苦仍然无法减轻内心沉痛的罪恶感,以及将要失去她的悔恨。
“所以呢?你现在无地自容、痛不欲生,打算要松手放她自由?”
“我不想,但她说和我一起……过得很痛苦。”他揪扯头发,也是跟自己有仇似的粗鲁。
他一点都不想失去苏雅安,但前女友的前车之鉴,却让他害怕自己若是坚持不放手,会再一次对妻子造成庞大的心理负担,害她跟前女友一样差点精神崩溃。
他不能再自私地伤害她,将她困在身边……
“她痛苦的应该是你不爱她,那么你就从现在开始忏悔赎罪,好好待她不就成了。”他收起手机,完全了解好友现在是爱惨了自己的老婆,才会“当局者迷”,连这点小道理都想不通,埋头猛灌酒,愈灌愈迷糊。
“她……还会想留在我身边吗?”他的表情很彷徨,这几天被内疚压得自信全无,想要妻子提出离婚时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淡漠神情,他实在不敢奢望自己还能留住她的心。
“老弟,一个女人忍辱负重都爱了你那么久,难道这样的感情会在短时间内说变就变?”任凯一副“你是白痴”的口吻,要他自己想想她是不是那么善变的女人,还给他一个非常有天良的建议。“别说我没警告你,现在不把握时机抓住她,等人跑了才想追回来,可是难如登天。”
简书禾晃了晃犹如千斤重的脑袋,似乎有点领悟到好友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