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担心勒得太紧,赶忙又松开一些。
墨澈失笑,开了门后,如识途老马,绕到铎陵宫后方,走僻静小径,避开巡逻侍卫,直朝皇宫东方奔去,翻墙而出。
一落地,他疾如流星地朝宫外的东林胡同而去。
坐落东林胡同的,不是官员府邸,便是富康家宅,此刻时间已晚,周遭极为谧静,唯有打更声远远传来。
墨澈疾步来到一座被贴上封条的宅邸前。
「都督府?」铁凝香睇着上方的匾额疑惑地喃道。
朱红大门已经掉漆,看不出原本恢弘的气势。
「抱紧。」他突道。
铁凝香才刚搂紧他颈项,他立刻纵身跃起,吓得她抱得更紧,直到他落地,微弱月光映照出满院无人整理的杂草,就连屋墙都显得老旧而蒙尘。
两人皆没开口,墨澈踏上长廊,抱着她走进主屋的一间房。
放下她,他没点上烛火,不需要光亮,他比谁都熟识这个地方。走到床边,拉开百宝格,取出一样东西,回头看着她。
「凝香。」
「嗯?」她看向他,透窗而入的月光暗淡,她隐约只能看见他脸部的轮廓。
墨澈牵起她的手,轻轻地将一只七彩琉璃手镯戴进她右腕中。
她惊诧地看着腕上的手镯。
屋里没有灯火,但这手镯闪动着七彩光芒,在昏暗之中显得润亮剔透。
「这是……」
「这是我娘留下的遗物。」他解释着。「这手镯是我父母的结缘之物,听我娘说,她和我爹在同一间铺子,挑中同一只手镯,因而结下不解之缘……我娘总说,这手镯一定要留给她媳妇,好让她媳妇永远离不开她儿子。」
「所以……」
「等所有的事告一段落,我会娶你为妻,这手镯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铁凝香动容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一夜竟让她同时经历了大悲大喜。
两个钟头前,她绝望得无法再活,结果现在,她不但和他逃出皇宫,他还向求婚了……
「我……」还未开口,眼泪就往下掉。
她看过无数次求婚的场景,绝大部分的女孩子在面对情人求婚时都会落泪,当时她总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哭,可唯有自己面临同样的感动,才懂得那喜悦。
「怎么哭了?你不愿意吗?」她无预警的泪水让他慌了手脚。
「不是,我是开心。」她今天心情起伏大到像是坐了趟云霄飞车。
「也许还得再等一段时日,但……不会太久了。」为了她,他必须加快脚步,跟尉迟御有更密切的联系才行。
「那没有关系,倒是……」离开皇宫后,心底一松,她才蓦地发现疑点重重。「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墨澈没辙地叹了口气,早知道瞒不住她,于是从怀里取出皇上给他的合约。
「皇上决定由常家提供宫中所需的布料。」
铁凝香没接过手,因为这里太暗,她根本没办法看清上头写什么,而且重点是——「谁给你这张合约的?」
「……皇上。」
她倒抽口气,杏眸瞠圆,好半晌才挤出声音,「所以……他在作戏对不对?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对我如何,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墨澈面对她,总觉得像是面对另一个尉迟肃,什么都瞒不过他俩。「这说来话长,过来这边吧。」
他走向床,随意掸了掸灰尘,拉着她坐下,将事情始末告诉她,包括她明天开始恐怕得背负更可怕的恶名,不过却不点明,所谓的计划是从何时开始,又要如何执行。
「……皇上发现先皇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人毒害,于是展开秘密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