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多日,平阳王与王妃再见到自家女儿,却表现得十分平淡,既不关心她的情况,又无意与她交谈,甚至对罗炎儿又伤又狼狈的样子,他们也视若无睹,只顾着和穆檀悦讨论婚事的安排。
她被彻底冷落了……
大喜之日就订在后天!
罗炎儿反对无效,表情严肃的娘亲出马将她押送回房里,面壁思过。
一路上,罗炎儿好话说尽,竭力恳求娘亲放她一条生路,然而王妃冷漠的面孔丝毫未有软化,不容动摇的意志令人望而生畏。
直到把女儿关进寝室大门内,屏退了下人,王妃才懒洋洋的开口。「你在这儿应该过得不错吧?」
「错!我过得很不愉快,你们真当我是女儿,就带我离开,不要为虎作伥,逼我嫁给穆檀悦!」
王妃捏了捏罗炎儿的脸,评估道:「你没瘦掉半点肉,气色也很好,衣食无缺的,为什么还想着离开呢?」
罗炎儿有点气愤的问:「你没见我受伤了吗?」
她的衣裳凌乱,肩膀因箭伤,缠上了绷带,一层层缠到了脖子边,是那么明显;她双手的关节虽然被接上了,但经过一番劳累,酸疼得几乎使不上力气,整个人显得极度疲惫,压根就看不出有什么好气色!王妃打量着女儿气愤的睑孔,若有所思的笑出声来。「你还笑我?」罗炎儿深感委屈。王妃幽幽的叹息,她的宝贝女儿向来只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分,有时候连她这个做娘的也被气得跳脚,无可奈何,她很少看到女儿如此的狼狈不堪。
现下,终于是风水轮流转了,跳出一个让宝贝女儿——斗不过的对手!
王妃虽然宠爱女儿,但也觉得罗炎儿很任性,该是有个人来管教。
「今天发生的事,我听人说了,你太胡闹了,居然跑去跳河,你把性命当玩笑吗?」王妃开始数落。「檀王射你一箭还是轻的,若是我和你父王在场,也会狠狠教训你一顿!」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娘亲怎么如此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别管是谁说的,你跳河的情景可是有许多人看见。」
娘亲的责怪令罗炎儿的气焰全消,她结结巴巴的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穆檀悦他……」
「他逼你跳河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不要胡闹了又想狡辩!」
罗炎儿没话说了,比起爱摆架子其实威严不足的父王,她觉得擅用柔情攻势又会软硬兼施的娘亲更难缠。
「炎儿,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任性,不顾自身安全?从你深夜逃家,不辞而别到今天的所作所为都太荒唐了,实在是不可轻饶!」
「我……」她想解释,并非自己不辞而别,而是穆檀悦强行掳走她,还装好人污蔑她擅自逃离。
可是看了娘亲的怒容,罗炎儿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用,娘亲是不会相信她了。
「我和你父王一向纵容你,舍不得打骂,让你娇生惯养,无法无天,既然我们教导无方,就只有把你交给檀王去管教了,希望你嫁给他后,能改掉一些见不得人的坏脾气。」
王妃的话再一次将罗炎儿推入深渊,她意识到她是真的被双亲放弃了,不只现在,包括将来,她的爹娘都不会再维护她了。
「究竟穆檀悦是你们的孩子,还是我是你们的孩子?」罗炎儿哀怨道:「为什么你们如此偏袒他?」
「炎儿!」王妃沉重叹气,苦恼道:「你和檀王的事已流传得人尽皆知,天下没人不知道你未嫁就住进了檀王府。你以为娘是在偏袒谁?让你早日成亲是在挽救你的名节啊!」
这门亲事是绝对不可能取消,甚至是不能再拖延了。
「你要是肯乖乖的嫁就最好,若不肯又再惹是生非,那就别怪我和你父王对你不客气。」王妃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