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弥忍不住抱着她哭泣。
练凡无力地闭上眼。她不是故意要想,而是失去他,痛楚就烙在心底,张眼闭眼都痛,痛到无法忘。
她不懂,他为何说不要就不要……
「少夫人!」
最后响在耳际的是弥的呼唤,黑暗再次袭来。
意识似醒不醒,耳边是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他们压低声音的低语,小弥的哭泣,还有谁的叹息……就是没有她最想听到的声音。
爷儿……为什么不要她?
她想知道答案,就算他们真的要别离,她也要跟他说一声再见。
再不舍、再不愿意,如果他真要她走,她还是会走。
「也不知道这法子到底有没有效?先前觉得她稳定许多,但一激动,病情又加剧了……这此消彼长,到底是怎么样的命盘纠缠。」
「看来等她状况稳定一点,继续赶往入烽城好了。」
「就这么着吧,我会再弄几帖药,先稳住她的心脉,看往南走后,会不会让她的病情稳定一点。」
「就这么决定吧。」
那是二爷和卫大夫的交谈声,掀了掀眼皮,她艰难地张开眼,看见两人一道离开的背影。
小弥关上房门,一回头就见她看着自己,喜出望外地走到床边。「少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刚刚卫大夫对你施了银针,说会让你舒服一些、好睡一点。」
练凡面无表情地看她,开口便问:「为什么还要往南走?」
小弥怔住,没料到她昏厥时,还是听到他们的对谈。「嗯……二爷想说南方的气候好,适合你养病。」
「什么是此消彼长?」
小弥脑袋一片空白,答不出话。
「在北场时,我依稀听秀缘说过……这和他们要把我往南送,到底有什么关系?」练凡伸手,紧抓着她。
小弥一脸犹豫。爷儿们交代过了,这件事必须瞒着少夫人,就怕她反而不肯走了,会辜负了大爷演的一场戏……
「不说也没关系,可是……小弥,你带我走,我求你……我想回碎阳城,我想要问个清楚,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为什么不要我?」她使尽气力紧抓着她。
「少夫人,我怎么带你走?你现在的身体就连要下榻都很困难,要怎么走?」
「你不带我走……我自己走。」练凡放开她,双肘撑着床板,用力地爬起身。
「少夫人,你别这样子。」小弥跪在床边求她。「少夫人,如果你的身体有好转,我就带你走好不好……你别为难自己。」
「我没有为难自己,我知道我可以。」她气若游丝地靠在床柱上,双脚踏上铺上软毯的地面。
「少夫人,你现在要是回去,那就是自找死路。」小弥拽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地哀求。
「什么意思?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我要二爷送我回去,他要是不肯……谁也不能勉强我往哪走。」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此消彼长,指的是你和大爷的命盘互补,你嫁入玉府等同承接了大爷的病体……大爷知道之后,想法子找来当初算出你和他命盘互补的术士,那人说除非大爷休了你,另娶他人,也将你改嫁,这事或许能解套……少夫人,大爷不是不要你,他是不能要……」
这秘密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她胸口上,每当少夫人问上一回,她的心就被磨出一回血。
练凡怔怔地看着她。「……真的?他不是不要我了?」
「少夫人,小弥不愿意骗你,可是为了你的身体……我只好瞒你。」小弥抓着她的手,央求着,「少夫人,别辜负爷儿们的一片苦心,大伙都是为了你好……」
练凡面无表情,好一会,长睫才颤了颤,干哑启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