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状况比他想像的还好一些。
「巽之,你到底是伤在哪儿?」艾玉叶心疼地打量儿子,瞧他脸色异样潮红,往他的面上一抚,才发现他竟是发着高烧。「怎会这么烫?」
「我……」玉巽之勉强勾着笑,眼角余光瞥见大嫂满脸担忧地看他。「没事,小伤而已,别担心我。」
「你该不是身上有伤,引起发烧吧?」练凡问着,总觉得他走姿有点怪,上半身挺得很不自然。
「少夫人,你老实说,你以往也是个开业大夫吧。」卫子礼打趣道。
「我只是猜的,因为身上有大面积或极深的伤口时,通常会引起发烧。」她睇着玉巽之,忍不住建议,「还是先让二爷回房歇着,让卫大夫好好诊治吧。」
「也对,先把二爷送到房里吧。」
玉巽之试着往前走,但才走了两步,脚步踉跄了下,眼看要往前扑去,练凡下意识地伸手要拉,却被一双臂膀抢先,一把将他撑住。
「大哥?」他抬眼,惊诧万分。
「靠着我的肩膀。」玉衡之拉过他的臂膀,问:「这样会疼吗?」
「不会。」
就在大哥的搀扶下,玉巽之回到自己观止楼的寝房。
等卫子礼欲脱他衣服诊治时,玉衡之瞪着像跟屁虫般的妻子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我不能待在这里?」她一头雾水地问,并觉得有些受伤,老是被他赶。「我只是担心二爷而已。」
「他轮不到你担心,出去。」
「可不是?做为大嫂的待在小叔房里,成何体统?」搀着姑姑前来的艾秀缘也不客气地数落。「怎么,这些规矩,都没人教过你?」
「秀缘。」艾玉叶低斥,随即向练凡道:「大夫医治,女眷不方便在场,你跟我先到外头坐坐吧。」
「喔……」她乖乖应了声。
唉,跟她说明白不就好了,老是要她出去,她都要怀疑自己又做错什么。
待女眷离开寝房后,卫子礼才动手褪去玉巽之身上的衣物,发现伤就在背上,有数道横砍的刀伤,肩胛骨处的最深,已经过了数日,才略微收口。
玉衡之瞧着,微眯起眼。
「看来这行凶之人,不但要财也要人命呐。」卫子礼从医箱里取出了金创药。「不过别担心,二爷年轻力壮,恢复得也快。」
「多谢卫大夫。」太巽之趴在床上,看着不发一语的兄长。「大哥,抱歉,我损失了两匹赤目马。」
「不,你能够力抗山贼,保住货物,抱伤还将货物送到日穆国……你已经做得非常好。」玉衡之由衷道。
他早就抱持要付钜额赔金的打算,没想到不过是赔上两匹马。但巽之遇刺,也就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前几天,他让知恩派人暗中查探年盛中,消息指出,这一年多来,年盛中迷上赌博,赔了不少钱,也许因此才铤而走险地挪用帐款,于是他趁着要练凡重拟帐簿的当下,让年盛中清算旗下商行和马队的所有帐目,将所有帐款缴入玉家钱庄里。
他猜想,在被赌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时,年盛中必定会将脑袋动到马队上头,于是他特意要巽之押货,一探虚实,倒没想到他竟与山贼有挂钩。
此举,也证明年盛中长年在他耳边说二房的是非不过是想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巽之的力保货物和马队成员,证明他这个兄弟确实有心为家里尽一分力。
一件事,让他看清真伪,却也差点害巽之遭遇不测。
「不,是大哥给我的锦囊里提到,要是遇劫,立刻抽身……」玉巽之说着,不禁笑得有些腼腼。「我初见时,不解其意,等遇到山贼时,才发现大哥原来是神机妙算,知道此去有险阻,而要我选择自保……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