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又没去上班,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未见到人,门口便已经响起方致远的大嗓门。
「夕夏的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看医生。」他语气不善地答复,回头走到客厅见许夕夏瑟缩在沙发里。
她的神情惶恐不安,呈现圈抱住自己的姿势,那般无助又害怕。
「夕夏又有什么毛病?你这样顾着她——」
「爸!难道你会在妈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丢下她不管吗?」许夕夏的病症再加上父亲的叨念管束,让方庆至的情绪瞬间溃堤。
「你在胡说什么?你竟然——」
「爸,我不需要你支援我,我只求你不要在这时候阻止我,因为夕夏的病……夕夏的病攸关生死,她……」他哽咽得说不出话。
方致远顿住,问:「夕夏生什么病了?」
「脑瘤……爸,夕夏这阵子会这么不对劲,是因为她的脑袋长出了一颗瘤,影响她的记忆,如果不动手术……」他好痛苦,进退维谷,却没有人成为他的后盾,没有人给他力量。
「那就马上动手术啊。」方致远说着,立即拿出手机。「我有朋友认识脑外科权威,我可以拜托对方代做更详细的检查。」
方庆至不解地看着父亲,果真见他拿起于机联络朋友,非常客气地请求着。
父亲的作为有落差,让他一头雾水。
「再做一次检查,不管怎样,该动手术就动手术,脑瘤是不能拖的。」方致远说完电话,神色严肃道:「我拜托我朋友联络那位医生,明天就会有消息。反正不管怎样,顾好夕夏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爸……我以为你讨厌夕夏……」他语调破碎,只因父亲的关切。
「谁说我讨厌夕夏?你在美国的时候,是夕夏陪着我们的,不信你问你妈。」方致远没好气地说。
身旁的柳静美轻点头。「夕夏跟你爸是很有话聊的。」
「可是夕夏丧失记忆之后,你对她不太好。」父亲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他要顾着夕夏,却又希望能得到父亲的谅解和支持……他本以为他无法拥有的。
「谁说的?我是平常心对她,反倒是你,根本就是保护过度。」
「我……」
「像夕夏的脚踝不过是个小伤口,你却当成重症照顾,你这样不是在帮她,你是在扼杀她,你可以照顾她,可是你也要给她走动的机会。」
方庆至紧抿着唇,反驳不了。
「你一直在重复错误,为了夕夏放弃美国的高薪,为了夕夏连公司都不管,还连夕夏差点烧了房子都没说上几声,表面上看起来对她疼爱有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事对她都是压力?」
「压力?才不是,我一直在想办法消除夕夏的压力,我从来就没想过增加她的压力。」
「可你做的那些都是压力!那不是为了夕夏着想,纯粹是你根本离不开她!」方致远低骂着,「所以我气的一直是你,根本就不关夕夏的事!」
方庆至张口,顿了下,把话又吞进肚子里,露出一抹苦笑。「我不知道……」
「你如果真的爱夕夏,就要问夕夏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当夕夏犯错时,你应该要纠正她,当有状况发生,你应该询问她的意见,这样子,你们的感情才能长久,而不是由你单方面强势地要求。」
「爸……」
「撑住,现在的你要负责撑起夕夏,当然,我跟你妈都会帮你,不用害怕。」方致远拍了拍他的肩。
「对,况且脑瘤并不是无法医治,不要担心。」柳静美也给了儿子一个拥抱,再回头骂着老公,「老公,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同样的一句话,用不同语气说会有不同的效果,夕夏不记得你,所以她不会懂你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