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夕夏是被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给催醒的。
张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她先是一楞,而后看门板被人推开,男人背光走了进来,但她不用看也知道他是谁。
「小懒虫,已经晚上六点,起来了。」方庆至走到她身旁。
「六点了?」她懒懒地伸展,毫不客气地在他面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嗯,应该睡饱了吧。」他坐在床边,如往常般朝她伸出手。-
见她楞了下,他察觉自己的习惯动作已不在她的记忆中,正打算要缩回手时,她却朝他伸出手,教他瞬地笑眯眼,轻柔地将她拉起。
「脚还痛吗?」
「还好。」
「想先洗澡还是吃饭?」
她想了下,闻到他身上有股清新的气味。「你洗过了?」
「嗯。」
「我也要洗。」昨天折腾了一天,虽然都是待在冷气房里,但还是觉得身上有些粘腻。
「等我一下,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我——」
「听话。」他出声堵住她的话。
那语气与其说是霸道,倒不如说是宠溺,让她乖乖坐在床上等待,被房外那股食物香气给迷得肚子咕噜咕噜地响。
「你买了什么?」她忍不住开口向人在浴室的他问着。「我好像吃过耶。」
「要早知道我煮的东西可以让你产生一点印象,我就早点下厨了。」
「咦?你煮的?」
「不要怀疑,这些全都是我煮的,是你最喜欢的丝瓜冬粉和白萝卜卤肉、罗宋汤、红烧黄鱼和奶油酥塔。」他从浴室走出,笑得一脸得意。
「真的还假的?」有没有这么贤慧呀?
「你等一下吃就知道了。」他又走到外头,拿回一卷保鲜膜。「酥塔还在烤,你应该有闻到味道吧。」
「有……」就是那味道,诱得她肚子叫得好惨啊。她馋鬼似地吞着口水,却见他坐在床边,拉开保鲜膜,往她脚上的纱布一层层地包覆。「你现在在干么?」
「免得你碰到水。」
「喔。」对呴,她倒没想到这个问题。
他专注地包着她的脚,一会又拿来一个大的防水套,往她的脚上一套。
「有点克难,就请你多多包涵了。」大功告成后,他抬眼笑着。
许夕夏霎时转不开眼,忍不住想着,这个男人也未免太疼她了……
「怎么了?」
「没事,你不要紧张啦。」她不禁叹气,他竟只因为她看直眼就以为她又怎么了,那神色的紧张担忧还真是坦白呀。「我很怀疑你其实有创伤症候群,我下次回诊时,你要不要顺便挂号?」
「只要你好,我的创伤症候群就会消失,所以你还是把你自己搞定就好。」话落,他打横将她抱起。
「不……」算了,抗议显得无意义,既然他喜欢当细工,她就满足他。
然而,当他把她搁在浴缸旁的小凳上,关上了热水之后,他竟蹲在她的身旁,朝她伸出手。
「你要干么?」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
「帮你脱裤子。」
只见他的双手伸向她的裤头,她循着往下看,不由得一楞,楞住的原因却不是因为他正在脱她的裤子,而是——"
「我昨天是穿牛仔裤吧?」她明明记得她昨天出门时,穿的是一条贴身的牛仔裤,为什么她一觉睡醒,却变成穿了一条宽松的运动裤?
「我帮你换的。」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猛地抓紧裤头,死命地瞪着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可恶,她真的有睡得那么死吗?怎会被他换了裤子却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