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柔的嗓音轻唤着,将她自深沉的睡眠中唤醒,才张开酸涩的眼,她就看见那张特写的俊脸。
俊脸有些模糊,她心间一抖,想着自己房里为什么出现了一个男人,下意识握紧拳头要出击时,她听见那男人说——
「睡迷糊了?是我,夕夏。」
她全身绷得很紧,一道尖锐的痛楚从脑袋深处窜起,教她痛缩着眼,几乎要痛吟出声时,她看见那张脸离开了些,房里亮了起来,模糊的脸渐渐清晰,扬着她熟悉的坏心眼笑容。
「早。」他双手按在她身边的位置。
看着他,早晨初醒时的头痛才逐渐缓和下来。
「……早。」她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燥热的羞意。
对呴,她昨天和他一起睡觉……原以为她可能会睡不着的,天晓得她才躺下没多久,就没了什么印象,这代表她几乎一沾枕就睡着了……天啊,她睡得这么熟,不知道他有没有偷偷对她做什么。
「放心,我有帮你把衣服穿好。」
「喽?」许夕夏瞪大眼拉起被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再抬眼看他。「你、我、那个……」
看她俏脸涨得红通通,方庆至不禁放声大笑。
不需要再追问,光看他笑得这么乐,她猜到他根本就是在耍她。
「你给我记住。」她暗暗记下,决定下次一定要以牙还牙。
丢开被子,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他的面前,她完全不需要伪装。
「记住要做什么?还是你打算趁我睡着时,脱我衣服?」他站在床边,缓缓地拉开棉T一角,露出他紧实的小腹。
许夕夏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往他腹部一揍。
「啊……你打我……」他应声往床上一倒。
行凶之后,许夕夏立刻逃进浴室里头梳洗,还得意地喊着,「敢戏弄我,你活该。」
方庆至躺在床上,虽然挨了一拳却笑得极为开心。「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如果想脱我衣服,先告诉我一声,我会穿衬衫,比较好脱。」
「你省省吧!」谁要脱他衣服?
竟然在言语上吃她豆腐……他最好别让她逮着机会,否则绝对要他笑不出来。
她边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边想着要怎么找到绝佳的机会报仇,可等她走到浴室外,才发现他人根本没在房里。
跑哪去了?
她忖着,直接朝房门走去,适巧房门打开,就见他手上握着两个马克杯。
「唔,喝点燕麦牛奶,先暖暖胃,待会上山的时候再吃点干粮。」方庆至将马克杯递给她。
许夕夏呆呆地接过,然后见他关了房门,拉出他的旅行箱,找出他的背包。
「哇……装备很齐全呐。」她坐在床边喝燕麦牛奶,看见他的大行李箱里不但有换穿的衣物,还有一大包饼干饮料。「难怪我老觉得你的行李箱看上去很重,原来里头装了这么多东西。」
「没办法,因为你什么都不带,我只好多带一点。」他顺手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铺棉外套和一件刷毛运动外套。「外头温度满低的,全都穿上吧。」
「你为什么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帮我带外套。」昨天一件,今天又从他的行李箱里跑出两件。
那外套看起来是新的,但感觉上是穿过的,重要的是……完全符合她的喜好。
「……你说呢?」
她撇嘴啐了声。「不说拉倒。我要去叫韶晴和幼嘉起床。」
「没必要。」
「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要去而已。」把所有东西装进背包里,他一口将马克杯内的燕麦牛奶喝完,说道:「出发!」
清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