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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沉声响震慑了夏采荷,她颤颤扬眸,这才惊觉开阳不知何时垂下手臂,俊容无力地趴落于桌案上,鼻息浓浊粗沉,显是醉昏了。

    她眨眨眼,一时不敢相信。

    她自嘲地抿唇,唤人进来合力将他扶到寝榻上,亲自为他脱了靴子,卸下外衣,怔忡地望着他,葱指轻抚,描绘他忧郁的眉眼。

    好长的睫毛啊!她细看他,不觉入神。

    一个大男人有这样的眼,也美得太罪恶了吧……

    她幽微地叹息,俯在他耳畔低语。「很苦吧你?不该选今日成亲的,表姨母这么做,也太过份了。」

    明知是德宣太子的忌日,明知他对德宣有一份难以回避的歉疚,虽然他表面上从不以为意,但她知道,每一句众人的批评,对他都是鞭笞,在提醒他当年犯下的错。

    别说夜晚让她孤枕而眠了,白日也冷落她,早出晚归,即便回来了也不理她,远远待在寝殿另一头,或读书吹笛,或饮酒作乐,总之,就当她这个妃子不存在似的,自过他的生活。

    她三番两次主动前去示好,他总是冷言冷语,要不就是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当她是根多出来的梁柱,令她难堪。

    如此连续数日,她也不愿自讨没趣,再怎么说,她也是出自名门世家的千金,从小可是一群人捧着呵护着的,如何能承受这等羞辱?

    「可恶……你若是这般恨我,又何必娶我?」

    采荷呢喃自语。她早有心理准备,嫁进来后怕是须得费上许多劲,才能打开他紧闭的心扉,但这扇门,也太难开了吧!

    不想怨的,可如今的她,不得不幽怨。

    她独坐庭院里,焚香抚琴,试着平静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緖,但意气终究难平,一阵烦躁,弹错好几个音。

    「怎么了?如此心浮气躁,不似平常的你。」

    一道清冽如冰的嗓音蓦地响落,采荷一震,愕然扬首。

    映入眼底的正是希蕊王后,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女人,她的表姨母。

    「王后娘娘,您怎么忽然来了?」她连忙起身,敛裙为礼,跟着,蹙眉望向身旁侍立的宫女,轻声斥责。「怎么不通报一声?好让我出殿迎接。」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希蕊笑道。「是我不让人通报的。」她在石椅上落坐,环顾周遭。「我想来瞧瞧你日常居住的环境。这儿,还住得惯吗?」

    「嗯,多谢娘娘关心,采荷住得挺好。」采荷应道,一面亲自斟茶。「娘娘请喝茶。」

    希蕊接过茶盏,眉目慈蔼。「就说了你我之间无须见外,像你平常那样叫我吧。」

    「是,表姨母。」采荷娇唤,也跟着坐下。

    「开阳不在?」

    「有朋友相邀,他去打马球了。」

    「又出门玩了?」希蕊挑眉。「他经常这样吗?」

    「啊?」采荷一愣,听出表姨母这话颇有言外之意。

    希蕊静定地瞅着她,似是想从她神情寻出一丝异样。「他总是自顾自地出门游乐,将你孤身冷落于此?」

    这是责备的意思吗?

    采荷神智一凛,深知自己一句话便可能令开阳深陷艰难处境,小心应对。「您也知道的,表姨母,开阳性子就是如此,他素来交游广阔,待人又豪爽,那些名门子弟都喜欢与他亲近,也格外有话说。」

    「所以便冷落了你,只顾着与朋友交际?」希蕊冷淡地接口,语锋带刺。

    采荷笑笑。「他没冷落我啊!他总是邀我一起参加聚会,是我这几日身子疏懒,不想去的。而且他回来了也都会陪着我,关切我三餐饮食……对了,他还很爱与我谈论乐理,我们往往聊到深更半夜呢。」

    「是这样吗?」希蕊沉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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