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吗?」双唇颤抖。
「对不起……素素,我无法爱人。」深深蹙着眉心。「我试过了,可是那段阴影挥之不去,我不知道怎么爱人,在我身边,你会不幸的。」
「没关系,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好,我不在乎幸或不幸。如果看不到你,我会疯掉!」最后一句把音量放大。
「你太傻了,素素……」摇头、摇头、摇头。「我这种男人不值得你付出一切,你值得更好的,去追寻你的幸福吧!」
哽咽。「你还不懂吗?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幸福,失去了你,我什么也不是……」
要动容。「哦~素素……」
「大姊!」
房门被大剌剌的打开,冯素素吓了一跳,立刻停止一人分饰两角。
冯贤贤看了一眼梳妆镜前眼眶泛红的大姊,不是很在意的耸了耸肩。「又在演『醉后决定不爱你』啦?外公叫你下去。」
她大姊冯素素,为人内向、胆小,怕鬼怕狗,不敢也不会对任何人发脾气,不擅长一切与交际应酬有关的事,酷爱看台湾自制的偶像剧,所有情绪也习惯藉由自己演偶像剧的对白纾发。
「你胸前那块污渍是什么?」素素看着大妹白T恤前那一大块咖啡色的污渍,瞪大了杏眸。
湿了那么大一块,又是夏天,黏着胸口一定很难过吧?贤贤都没有感觉吗?
「这个哦?」贤贤低头看了一眼。「刚刚吃黑糖剉冰时弄到的。」
素素眼睛睁得更大了。「你知道?」
贤贤点头。「知道啊,冰都融化了,碗底都是糖水,我拿起来喝,一不小心就全部倒在我衣服上了。」
想想那画面真是灾难,她不懂贤贤怎么可以说得那样轻描淡写?
她满腹疑团的问:「那你怎么不换掉?」
是在自己家里吃的不是吗?而贤贤的房间就在隔壁,大可换件衣服。如果是她,绝对没办法忍受穿着一件胸前湿黏、沾了一大片糖水的T恤。
「反正会干,干么要换?浪费时间。」贤贤满不在乎的说。
素素苦口婆心的说:「贤贤,糖水很甜,如果蚂蚁爬到你身上咬你——」
贤贤哪可能花时间听大姊絮絮叨叨,她立刻打断说道:「把它捏死就好啦,被蚂蚁咬又不会流血。」
素素目瞪口呆,旋即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唉,她的大妹冯贤贤,自有一套生活哲学,口头禅就是「浪费时间」,常说做这个浪费时间,做那个也浪费时间,全家人都不懂她在急些什么。
贤贤高中毕业就宣布不再升学,理由同样也是读大学浪费时间,至于她「节省」起来不读大学的时间在做什么?
她在百~万\小!说。
贤贤不挑书,她从小就是个好奇宝宝,所以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她什么书都看,连教科书也是。加上又是语言天才,程度根本比某些国立大学的学生还好,但就是不肯进学校拿文凭。
幸好,她们冯家有个能知未来和天命的外公,打从贤贤宣布她不读大学的那一天,外公就说那是贤贤的命,不读也罢,读了也罢,都不影响贤贤未来的种种。只是外公很坚持老三翩翩必须读大学,而且一定要读资工或跟电脑有关的科系。
所以,在这个重视文凭的时代,贤贤很幸运地不必跟家里闹革命,就达成了她不再升学的坚持。
不过贤贤也不是只米虫就是,平常靠翻译赚自己的生活费,收入颇丰,一直在计划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想环游世界增广见闻,想验证书里的理论,最不能听的一句话就是「未婚夫」。
贤贤有个没见过面的未婚夫,是过世的外婆为她指腹为婚的,对方是外婆青梅竹马玩伴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