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宁华醒来的时候,少言已不见踪影。她走出屋外,看见他与大娘在闲聊。
「大娘、少言,早!」
「宁华,桌上有早饭,赶快去吃。」大娘热情招呼。
「不好意思,我起得太晚了。」
「你昨儿为了你大哥奔波一晚,多睡一会儿也是应该。」
「是啊,小妹,如果还想睡就回去睡。」宋梓让刻意这样喊她,以免她忘记自己的身分。
少言二十九,小她一岁,唐宁华本要以姊弟相称,幸好及时想起「唐宁华」仅有二十岁的外貌,连忙改口他们是兄妹。
「不行,昨天大叔提醒我要帮大哥推拿,这样才会快点好。不过我饿了,先去吃饭,两位慢聊。」她朝两人摆摆手,转身走进屋去。
大娘一面挑菜叶一面笑问:「你们应该不是兄妹吧?」
宋梓让不语,轻轻点了一下头。
「看你们相处的情形,加上她几次直呼你的名字,我就猜想你们不是兄妹,你是不是喜欢那姑娘?」
宋梓让依旧不语,再点了一下头。
他并没有掩饰对现在这个唐宁华的好感,尤其经过昨夜,无论她是谁,他都不会放开她了。
「可惜宁华姑娘似乎还没开窍呢。」大娘话语有些调侃。
「我知道。」不过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开窍。
「不过看她对你很有心,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会发现你对她的情。」
「承大娘贵言了。」过了一会儿,唐宁华再走出来,却没看见大娘,「咦,大娘呢?」
「上街卖菜了。」
「没外人在也好些,我们就不会太尴尬了。你把鞋子脱了,我帮你推拿。」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自己不好出力,而且我学过推拿,快把鞋脱了。」唐宁华想到什么又走回屋内,接着拿条浸过热水的布巾出来,覆盖在他的脚踝上,「烫不烫?」
宋梓让没好气地反问:「你觉得呢?」那块布才碰到脚踝,他立刻想踹人,不过眼前人是她,他舍不得踹伤她。
「愈烫愈好,正所谓良药苦口,先热敷一会儿,然后再推拿,药酒的功效比较能发挥,也会好得快一点。」
「哪儿学来的?」
「以前跟社区大……」幸亏唐宁华反应快,及时改口,「跟武馆的老师父学的。」
嗯,他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是不是在怀疑什么了?唉,她就知道自己的神经太大条,想要隐瞒一辈子根本不可能。
等布巾变凉,她在手上倒了些药酒,开始帮他推拿,还玩了起来,「客官,这样的力道舒服吗?要不要再用力一点?会不会太痛?如果会痛要说喔。」
她玩得兴高采烈,宋梓让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快被她玩走了。
她总是不经意做出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也会让他心动,就好比昨晚以及现在,她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她的一颦一笑深深掳获他的心。
「客官,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我已经没那么痛,你别再忙了。」
「我不觉得忙啊!一想到昨天晚上你为了让我放心什么都不肯说,我就觉得很自责,一定要为你多做一点事才能弥补我的粗心大意,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她非常认真在赎罪。
「我又不是好不了,别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对你是小事,对我却是大事,我不喜欢欠人恩情,人情债最难还。」
「我不会要你还。」
「我知道,可我还是会记在心底,所以早点还清比较好。」欠什么债都容易还,唯独欠人情最难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