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强力的白色灯光无声的亮起,直射进她的眼,让世界变成雪白一片。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舞台上,还听到了无数快门按下的声音,可下一秒,某只手紧紧扯着她的头发,用力的往后拉拽着,拉得她整个头都仰了起来,让她以为
自己的头皮像是要被整个剥下,她痛得张开了嘴,抽了一大口气,当氧气灌入缺氧的心肺中,冲上了脑袋,她才发现方才那些快门声只是她的幻觉。
她在白炽灼热的灯光下眨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冰冷的水从她几乎已经麻痹的脸上与湿透的长发滑落,滴进她半湿的领口,浸湿她的背后,让她浑身直打颤。
原本几乎快要爆开的心脏大力跳动着,输送着血液,让因昏厥而麻痹的神经恢复过来,冷与痛同时上涌,阵阵戳刺着她。
「不好受,对吧?又冷……又饿……又痛……」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暖的气息拂过她已经冻得快没有知觉的耳,灌入脑海,称赞着她。
「你很有毅力,非常有耐力,许多男人在这时,早就已经放弃。」
「你的肺活量很好,有练过是吧?」男人笑着,道:「但是你还能撑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世界纪录是多久?有超过二十分钟吗?你觉得你能打破世界纪录吗?」
她当然不能,不过她不需要说出来,这男人很清楚。
他扯着嘴角,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桶水里加上冰块吗?」
她知道,但她保持着沉默,晓得对方就是要吓她。
「当人的中心温度低于三十五度时,就会失温,你的心跳会加快、血压增高,甚至意识丧失,运动失调、失语,这是轻度失温。」
她专心让自己呼吸,一边颤抖,一边试图吸收更多氧气。
他语带笑意,缓缓的说:「如果继续下去,当你的体温往下降到三十至三十四度,这个时候你的肌肉会开始僵硬,本来加速的心跳反而会开始变慢,变得很慢很慢,你的肺会无法完全扩张,让你开始缺氧,造成瞳孔放大,还会出现幻觉。噢,这个时候,你就不会颤抖了,因为那个自体保护的机制已经受损。」
她不让自己去听他说的话,但那不容易做到。
该死的,她清楚她已经在临界点了!
而那个男人,依然不肯放过她,他猛地将她的脑袋压回前面的那桶冰水中。
她没有试图挣扎,那没有用,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这男人的力气太大,她不可能挣脱的,而挣扎会消耗氧气,她很清楚,安静的待着才是上策。
可是水好冰、好冷,冻得她浑身打颤。
这一回,他没有折磨她太久,她还没失去意识,他就将她抓了起来,但她清楚那并不是他良心发现,或想怜香惜玉,他只是想让她感觉恐惧,让她品尝恐惧的滋味。
果然当他再次贴上前来时,他只继续用那邪恶的声音恐吓大口喘气的她说。
「然后,你的体温会下降到三十度以下,你会出现呼吸窘迫,甚至停止呼吸,肌肉会因为缺氧造成横纹肌溶解,凝血功能也开始丧失,你的心脏会出现问题,心室心房震颤、房室传导阻断,心跳停止,哗——」
他在恐吓她。
而,该死的,是的,这他妈的有用。
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感到害怕,她不想死,当然不想,她的心跳已经开始变慢了,不再跳得有如跑百米。
「当然,在你忍不住时,你会想要张开嘴,即便你的理智疯狂在脑袋里大叫你在水中,你还是会想要张嘴试图呼吸,这个时候,那冰冷的水会大量灌进你的肺中,烧灼着你的肺,感觉会很像烫伤,你知道冻伤和烫伤其实是很像的吗?我们的神经,有时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