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就变得彻底一些,反正脑部缺氧,记忆该丢的都丢了,脾气换换,性子改改,说话口气、行为举止——他全数变了。
他再也不管那个龙坜熙是怎么回事,往后他不演戏,他要当一个名叫龙坜熙的黎慕华。
「我要见雅雅!」坜熙闹脾气,手一扫,把满桌子菜肴扫到地板上。
这是他回到王府后第十次发脾气,有点过分,他心底明白,可如果不用这招,他根本别想见到雅雅。
既然龙坜熙派隐卫救回雅雅,肯定有人知道雅雅现居何处,问题是他压根不晓得府里哪一个是隐卫,只好用胡闹法,闹到隐卫自己跳出来招。
一刚开始,大家还有点疑惑王爷口里的「雅雅」是谁,他从不曾这样叫过王妃啊,而且王妃已经被赐死了,他们要到哪里找个「雅雅」来给王爷?
总管捏着八字胡,满脸的闷,望着失忆的王爷,有苦说不出。
王爷不仅性格脾气大改,连行为都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让全部的人都不知如何招架。
他站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缓声劝道:「王爷,咱们府里真的没有一位雅雅姑娘,要不我去招来画师,您让画师画一幅画像,我们在京城里到处——」是,他在睁眼说瞎话,可这会儿不说瞎话,难不成还真让他去找来一个雅雅?师父说王爷伤了脑子,看来这伤得可真不小。
这头已经应付不来王爷了,那头侧妃又来凑热闹,偏偏哑婆婆日前突然失踪,不知去向,让他少了帮忙出主意的人。看见自外头进门的涂诗诗,总管眼皮连连跳好几跳,忍不住满面愁容,不是说,不准旁人进主屋的吗?
涂诗诗拉起裙摆,一脸春风的走进屋里,太好了,今儿个谨言不在,其他人不敢将她拦在屋外,说起那个奴才啊——火气就蹭地烧上头顶心,她搞不清自己的身分,竟敢把堂堂侧妃给拦在屋外,也不想想,很快、很快她这个侧妃就要变成正妃了。
说到这次事件,实在是有惊无险,还以为跟王爷进宫的自己肯定要遭罪,她在宫里暗地后悔了好几日,当初不应死磨歹磨,磨得王爷带自己进宫的。
没想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情况大逆转,自己非但没事,皇上竟还赐死陆茵雅,这可是皇上御手亲自替她解决了阻碍,眼下,王府里除王爷外,还有谁比她大?
一想到压在自己头上的陆茵雅没了,她连睡觉都忍不住想笑。
今天她刻意打扮了,穿着一身鲜艳的敦煌橘长衫,她拢了拢绣满繁复花样的裙摆袖口,满意地顺顺头发,她的陪嫁丫头当中,有两名精于绣工,因此她的衣服比府里任何人都精致,往后得让她们多赶制些衣裳,要当王妃的,可不能少了派头。
总管上前一步想阻止,她怒眼一瞪,恨恨骂:「连你这老奴才也敢拦我?!」苦啊、苦啊,里外不是人,这让他怎么办才好,谨言姑娘,您就快回来吧!总管望向门外,期盼谨言的身影快快出现。
涂诗诗进门,迳自走向坜熙身边,贴着他坐下,娇声娇气地勾起他的手。
「王爷,那个谨言呐,您可得好好教训她,不过是个低贱的下人,竟敢挡在门口,不让我进门呢。」从王爷回府到今儿个已经整整二十几天,二十几天里她想过无数办法想进来看看王爷,没想到谨言拦在门口,谁也不准进入。
她瞄一眼满地菜肴,微微蹙眉,听说王爷伤了脑子,她可得把握时机,在王爷身上多下点工夫,否则等他脑子恢复,万一皇上又赐个重臣之女,往后岂不又是一场好争。
坜熙看一眼浓妆艳抹的涂诗诗,嫌恶地皱起眉头,粉擦这么厚,在走舞台秀啊?之前的龙坜熙眼睛肯定有毛病,她像楠楠?楠楠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的脸当成墙壁?涂成那样,又不是要练靶。
「走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