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皇帝已经两天了,茵雅让篮球队的兵丁们一路保护皇上回京,她将温室上下打理好后,总算能够松口气,她累趴在床间,一动不动。
银月在旁边催了又催,她只是轻扯嘴,浅浅一笑,继续闭上眼睛。
「夫人,起来嘛,这里的床又硬又难睡,咱们回主屋,那里已经收拾好了。」
她对茵雅喊话,又看看站在门边的端风、立羽,这两人最近是怎么啦,时刻守着夫人,不让她和夫人单独在一起。
作啥?她会把夫人偷走吗?
「你们出去啦,你们在这里,夫人不好起身。」
银月动手推推两人,可他们像铜墙铁壁似地,怎么也推不开,她气得跺脚。
「厚,你们真是怪耶,自从皇上来过以后,就一天到晚排挤我,什么话都不同我说,只会板着脸孔熏我,端风、立羽这样也就罢了,夫人也是,好好的屋子不睡,硬要和下人抢房间,你们是打算联手起来整我吗?」
银月唠唠叨叨说不尽,嘤嘤嗡嗡的声音持续刺激茵雅的耳膜,她不得不举双手投降。
「行、行、行,我不睡了,我们回房间……」她只是懒嘛,累了那么多天,便让她懒上一回……唉……
银月满意地向立羽、端风望去一眼。
爱排挤就排挤,只要夫人站在她这边就成。
茵雅张着惺忪睡眼,一路往自己院落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幸好银月在旁守着,端风和立羽乜一样紧张兮兮,半步不肯离。
她忍不住想笑,都是坜熙威胁太过,害他们如临深渊、如遇大敌。
走着走着,她终于走回自己屋前,可……
张眼、闭眼,闭眼再张眼,她竟然看见坜熙站在那里耶!不信,揉揉眼睛,他还在?不可能,朝廷事尚未拍板敲定呢。
茵雅失笑道:「真是的,连大白天都作起梦来了,真是累得太过,得找大夫瞧瞧。」说完,她低下头,迳自从幻影身边走过。
没想到幻影竟然握住她的手,她抬眼,看见坜熙那个会把冬天变春天的笑靥。
「你要去哪里?」
手腕间的触感那样真实,他的笑脸那般真实……她发傻了,呆呆地问他,「我住作梦吗?」
「不是,是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她又用力揉揉双眼,之后,笑脸从一分增至五分,再扩大成十分,她笑得满脸甜、满眼蜜,笑得天地合亲、举世同庆。
她就说,坜熙哪有那么容易死,那个天牢啊……他是熟客了呢;而且,他允诺过活着回来见她,他是个重承诺之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爱死就死。
她只要充满信心,他就不负所望,他们呐,是天底下最有默契的一对夫妻。
她明明是在笑,喉间却像是哽了什么东西似地,酸了鼻眼心。
「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哦。」她在撒娇,撒得很张狂,撒得不像话,撒得失去大家闺秀立场,可她才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她的坜熙回来了呀!
「对不起。」
「告诉你哦,我表现得很好,皇奶奶夸我、皇上夸我、母妃也夸我做得很好,我一点没有丢你的脸。」
才不管是不是野人献曝,她就是要说,不停不停地说,把这个月来,满肚子的话、满肚子的思念一次清空。
「不用人夸,你本来就是最好的。」
「方先生、吴总管都夸我很好,说我临危不乱,说我有见识,说我能独当一面,说我是配得上龙坜熙的女人。」
她努力了,很努力很努力,再辛苦也不停止努力,她要为了他,花尽最后一分力气。
「这样啊,这样我就安心了。」
「是啊,你安心当太子、当皇帝,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