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骚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调于无形了。
两军后来如何商议交割办法,陈燕冰没有再过问,因为当日沈慕凌就将她带上返京途中。
这一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似是什么都没有做,又似是看到的、做了的,有太多太多。
她提心吊胆地问他,「你要把我皇兄关到哪去?」
「我说了不会为难他,你怎么就不信?」来时他们坐马车,回程换了船。
因为水域不算宽,所以船身狭窄,船舱之间除了坐得下两个人、摆得下一张桌子,也没有多少空隙。
他挨着她而坐,舱内唯有靠一扇小窗通风已让她觉得极为闷热了,他又坐得这样近,更让她有种强大的压迫感。想坐开一些,却没有多少空间,而且她身子刚一动,他便看出她的心思,将她一把抓回。
「我放过风自海一命,你还没有谢我呢。」
她皱皱眉,「我都答应留在天府了,你还要怎样?」
「那是我赢他的赌注,可不是我饶了他一手的赌注。」他的鼻尖碰到她的,一记比舱内温度还热辣的吻,就这样霸道地将她最后的呼吸空间都占满了。
她的身体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他轻薄,但心中的羞愤已不如上次那般强烈。待他稍微退开,她喘息着问:「你除了要我做天府的谋士之外,难道还要我做你的情妇吗?」
他笑了,摸着她的脸说:「你长得这么丑,做我的情妇都嫌不够资格呢。」见她挑眉要发怒,他又按住她的口,「不过你若是把本王伺候得舒服了,说不定本王能给你一个名分。」
陈燕冰涨红脸的娇斥,「我是天府皇后了,哪里还需要你给什么名分?」
「哼,你这皇后……也未必能做得长久。」
他轻轻一哼,又骇得她心惊胆战,「你又想做什么?」
沈慕凌只是瞅着她笑,让人完全捉摸不定。
她恼恨的又拉过他的手臂问:「是不是要我再咬一口,你才肯说实话?」
「你下得了口就咬啊,我听说过古人有啮臂之好,没想到你也有这个兴致。」
她气得抬手又想打他,但想到自己上次已经打过他了,而且这一巴掌纵然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手便僵在半空中。
看她这样恼羞成怒的薄嗔之态,沈慕凌眼前闪过的,却是三个月前,在黑山脚下,两人的匆匆一面——
其实,那天放了狼群惊扰北燕军营之后,虽然狼群撤退,他也叫手下撤离,但他自己并没有走,因为他心中有个巨大的疑问——北燕皇帝陈燕青到底有没有来?
以他最初的盘算,如果陈燕青的确在军营之内,一旦狼群进攻,北燕将士肯定要倾巢而出,拚了性命去保护陈燕青。
可是北燕军营已经乱成那个样子了,依然没有暴露出陈燕青的所在。要不是他们太过训练有素,要不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
若是骗局,那就是为了诱他出手而已。问题是,这个幕后布局之人是谁?难道会是风自海那个蠢蛋吗?
他想起之前那个被他制住却还一口强硬的小丫头。军营之中哪来的女孩家?原本他以为对方是服侍陈燕青的宫女,可是倘若陈燕青不在,那女孩自然就不是宫女了。那她又会是谁?在刚才那样混乱之下——先被狼群惊吓,又被他长剑逼迫,竟还能临阵撒谎,骗他说陈燕青就在军中。这女孩很不简单,所有谜底要先从她身上去找。
他仗着独步天下的轻功再度潜回北燕军中,偷窥到风自海正一边喝令众人收拾残局,整肃军队,一边向旁人问:「公主殿下人在哪里?」
他一震。公主?难道北燕的公主在这里?
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个他正急于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