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始终没办法离开静云轩。
隔几天,静云轩的侍卫们挨了二十大板,全数被逐出王府。
又过几日,静云轩里的杂役和三等丫头被支使出去,问过话后,没受太多苦、便重新分派到别的园子。
一时间,温柔身边只剩下几个二等丫头、一名厨娘和雨枫、雪燕。
这并非坏事,因静云轩的人减少,看守的府卫人数也跟着减少,也是,有武功的人全被遣送出府,剩下的小婢女起不了大作用。
于是方入夜,一直没能潜出去的雪燕这次成功了。
她顺利避开守在静云轩的府卫,在夜色中穿梭,半个时辰后,她在董鄂氏的寝屋里寻到王爷的身影。
她飞窜到屋顶上,悄悄地掀开瓦片,从上往下探。
太医刚换好药,王爷脸上覆着一层白布,董鄂氏坐在床边照料着,身后还有四个贴身丫头侍立。
“林太医,我身上的毒如何?”胤禟问。
林太医躬身说:“请王爷放心,虽是长期服毒,但这几次的施针用药后,身上余毒已经清除得差不多,接下来再调养个半年就没问题了。”
胤禟点点头,低声问:“那我的脸呢?为什么身上的脓包已消,脸上的脓包却还不断冒出?”
林太医皱紧眉头,不知该如何回话。
“林太医但说无妨。”董鄂氏催促,也忧心仲仲,万一九爷俊秀的脸庞留下深疤,皇上会不会因此更不待见九爷?那么九爷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脸上的脓包怕是要再等上一、二十日才能消除,只不过到时王爷的五官会与之前略微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具体不确定,要等脓包全消才知道,不过恢复后,面容多少会有些改变,王爷、王妃请安心,臣一定想尽办法让王爷恢复,就算不能完全复原至少能恢复五、六成。”
胤禟叹气,挥手。“知道了,王妃,让人送林太医下去吧。”
董鄂氏点头,让丫头唤来胤禟的贴身小厮将太医送回去。
胤禟在婢女的扶持下背靠着墙坐起身,在深深的叹息后,轻声问:“温柔还是不愿意来看我吗?”
王妃眼底闪过凌厉,熠熠生辉的精眸射出;戴列寒光,眉毛锐利得像两把刀子似的,薄薄红唇嘻着轻蔑冷笑,她的声音冰凉,蕴合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戏。
“王爷还不死心吗?那日我到静云轩把场面闹大,连看守的侍卫都捆上了,温姑娘依旧一副无事人模样,听见你中毒,她并没有王爷想象中那样在乎呢。”
胤禟叹息,舌间涩然。
“我始终忘不了初次见到她的情景,温柔就站在江头,回眸一笑,她并不特别美丽,可我就是让那个不经意的笑容给迷住了。
“是我强迫她,可那是她丈夫心甘情愿把她卖给我的,我并没有用权势威逼,没想到,她还是把我恨上心,竟然在茶叶里下毒害我,那茶是宫里赐下的,我岂会想得到有人在里面动手脚?”
“王爷,妾身想劝你心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我何尝不懂这个理儿,只是,心难平啊,她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允!这些日子,我为她冷落王妃,再不去其他夫人房里,我把最好东西通通送到她面前,为她陪尽小心,没想到……到头来,我仍旧当不了她的心里人。”
“王爷,哪个女人不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为了男人的前途、快乐,生为女人自该退让,就因温姑娘心量狭窄,让多少妹妹硬生生断去心念,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王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您可知道漫漫长夜,多少失去盼头的女子泪洒枕边。”
她满口谎言,神色却不露半分惊慌,于女人间的斗争,她早已练就一身钢筋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