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受到多大伤害,她痛恨自杀、痛恨伤害自己的人们,可她真的有强烈的想死欲望,怎么办?
她害怕、她恐慌,她不敢面对自己,却更不敢面对漫慢人生。
她该怎么办才好。
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好!她拿起过期杂志,上面有龙华企业恶性倒闭、龙昆辉及其妻子因操作内线消息双双入狱的新闻,曾经她一读再读,读得很尽兴,曾经她看着坏后母没有化妆的丑陋面容,沾沾自喜。那对男女终于得到报应,而他们从妈妈手中掠夺的东西,也一一吐出。
这本杂志应该能够让她快乐的,但今天她逐字读过,却读不到半分欣喜。
放下杂志,她进厨房,田蜜告诉自己,应该为温柔做一顿大餐,恭喜她脱离九兽的摧残,于是她打开冰箱找菜。
可好几次,花椰菜从手中滑落,她一拾再抬,最终不耐烦地指着花椰菜破口大骂,“你给我安分一点,我今天一定要处决你。”
她拿起刀子,对它宣泄怒气,可花椰菜抵死顽抗,于是她没切成花椰菜,却将自己的食指划伤。
一句很不淑女的英文脏话出口,她丢下菜刀去找医药箱,但是她轻轻一挤,优碘居然整个喷出来,喷坏了她的白色上衣。该死,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
算了,不消毒,她拿起纱布胡乱捆绑,把细细的手指头包成粗粗的棒棒糖,很突兀的一大丸出现,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大笑出声,可是今天,喜悦神经被哀愁谋杀掉。
好,不煮,去外面买现成的。她拿起包包,忘记衣服上面还有优碘,她穿着很血腥的上衣出门,路上有人回头看她。
不在乎!她不在乎,不管是谁的眼光通通不在乎,因为她在乎的那对眼睛,已经回到三百年前……
田蜜走得飞快,有三次差点被大车撞,两次和摩托车擦身而过,她走到餐厅门口,点餐、付过钱,然后往回走,而餐点还留在餐厅里面。
她走着走着,开始觉得奇怪,为什么回家的路变得这么远,怎么都走不到目的地?
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周围,她迷路了啊……原来是迷路,难怪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不见……她该往哪个方向走呢?不知道耶。
这种时候绝对是大哭特哭的好时机,因为伤心、因为绝望、因为沉重得负荷不起的压力压在背上,可是,她哭不出来。
她眼底没有泪水,只有对未来的茫然,而且天还没黑,她找不到和优质好男人一起看过的星月。
干是,她站在原地等待天黑,只是她没等到天黑却先等来一场雨。
走到路树下、蹲坐在路边,她回想起那次,他在巷子口等她回家,他牵着她的手,源源不绝的热气从他的掌心向她发送。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撑着伞在路边等她,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担心而对她吼叫,再也没有一个人会为她熬姜汤,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用温柔的嗓音对她说:“我不想当你的肯尼,也不想当你爹地。”
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她又怎么找得到回家的路?
又耍任性了,她缩着身体靠在大树下。
外公教过,下雨天不要躲在树下,会被雷公打的。如果真的会这样,是不是她就可以缩短等待重逢的时间?
这样的话……感觉好像还不错,于是她坐在大树下等待,等待好心肠的雷公到来。
她支着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她把头埋进膝盖里,她咬指甲,脱下湿透的鞋子去拍打脚边的小水窿……她变换过各种不同姿势,却没有失去耐心,她在等,等好心的雷公降临。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坐多久,直到……一个焦躁却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阿蜜,你为什么在这里?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