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夜晚来临。
这个晚上月明星稀,圆圆的月亮带出柔和光晕,彝羲又抱着田蜜坐到树上,肚子塞满食物,可她还是想尝尝龙眼的味道,所以他又采来两竿龙眼,剥着壳慢慢喂她。
其实龙眼已经过季,没那么好吃了,但有人让她靠着,嘴里的龙眼分外甜蜜。
“彝羲,你猜,为什么我的名字叫做田蜜?”
“为什么?”
“外公说,看见我,就像嘴里合了龙眼一样,甜得想发笑,所以叫我田蜜。
“小时候,我觉得这个名字难听死了,可是长大后,才渐渐明白,可以成为别人心中的甜蜜,是件很幸运的事情,那代表,他很爱我。”
彝羲想说“你是我心中的甜蜜”,但挣扎半晌,终究没有说出口。
“你觉得我的名字难听吗?需要改名字吗?”
“不需要,我觉得很好听。”
“你比九兽好很多,他老是嘲笑温柔。看来温柔是对的。”
“什么事是对的?”
“温柔老说,虽然我们都没有爸爸、妈妈,但我有疼爱我的外公、外婆,她没有,我有吓死人的财产,她却要拚命赚钱才能养活自己、还清助学贷款。她说,老天爷对我比对她好。以前我不认同她的话,现在,认同了。”
“为什么?”
“因为同样遇上穿越的人,老天爷让我遇上你,而可怜的温柔却遇上九兽。”
“这是夸奖吗?”他笑问。
“难道我夸得太含蓄,你听不出来?”她笑答。
“听出来了,谢谢。”天底下,只有她会觉得他比九爷尊贵、比九爷好。
“彝羲,记不记得我们上次看的那部电影?电影里面,有个小孩的父亲在树上帮他搭树屋?”
“记得。”
“小时候,我很希望有人帮我在龙眼树上搭树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可以爬上来,看星星、看月亮。”
“你应该早一点讲的,我们在这里停留五天。”
“你要利用这五天帮我盖树屋吗?”
“我可以盖起来的。”
“太浪费,如果我们有很多个五天,我不介意小小奢侈一下,但是……”她比出一根指头。“我们就只有一个五天。”
何况他不在,她怎么可能留在让自己倍感孤单的老家,她定是要待在人来人往的大都市,即便那些人与她没有交集,但匆忙的身影多少可以为她驱逐几分孤寂。
他听懂她的意思了,垂下眉。他不会安慰人,只好再施几分力气,将她紧揽在怀中,闻着她淡淡的发香,心疼。
“知不知道在田里摔倒时,我为什么放声大哭?”
“因为痛。”
所以他狠狠修理了那些青蛙,如果可以,他愿为她修理所有欺负她的人事物。
“不对,因为有舞台、有观众。”
“不明白。”
“小时候跌倒,如果外公外婆不在,我就会站起来拍拍屁股,继续玩,但如果外公外婆在,我绝对要放声大哭上好一阵子,看他们紧张得焦头烂额,我才肯停止哭泣。”人啊,总是欺负最疼惜自己的人,这就是劣根性呵。
“他们心疼你。”
“是啊,有人心疼的感觉真好。”微微抬头,看向他的下巴,尤其心疼自己的人……是他。
“阿蜜。”
“怎样?”
“有没有发现,叙封对我很不友善?”
“别理他,从小他就以为自己是我的监护人,我和哪个男生走得近一点,他就闹脾气。”
“傻瓜,他生气是因为喜欢你,以后如果有小强的话,就让他来替你抓,如果想要观众耍赖一下,就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