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撂狠话的?”屁!田蜜如果慷慨,世界上就没有吝音的人物。
“记得啊,男人如衣服、姊妹如手足,敢穿我衣服、我就断姊妹手足。怎样,缺衣服的话,送你两件,王钧意再加上……”田蜜指指贺彝羲。
东一句、西一句,她们越吵越远,越吵越没逻辑与意义,只图一个爽快。
“真是阿里阿多,所以田小姐同意这两件“衣服”都是你的。”
田蜜挤鼻子、皱眉头一啊,输了。“不对,他们都是无主衣物。”
“是吗?”温柔从口袋掏出田蜜掉在车厢里面的手机,晃两下。“那件无主衣服已经打快二十通电话来了。”
田蜜没好气地翻翻白眼。“请告诉我,哪里有旧衣回收箱?”
若非亲眼看见两人的争执,彝羲着实难以想象,明明口气是泼妇、态度是泼妇,可是每句对话都感觉不出恶意,反倒有趣,看起来也不像真的动怒,和他那时代看过的许多女子截然不同。
许多女子吵架夹枪带棒、心机用尽,心肠歹毒却脸色平和……不对,自己也扯远了。
彝羲轻咳两声,温柔和田蜜齐齐转头,望向“四阿哥”。
洗掉一身的汗水、浓妆和发胶,换上T恤短裤,田蜜恢复真面目,拍拍脸上终于能够轻松透气的毛细孔,她笑着对镜中的自己说,辛苦你了。
从衣柜里面拿出背包,找出几本存折、证件以及保险箱的钥匙,一一看过后、叹气。本来……她并不想做得这么绝的。
在父亲找上她时,如果他肯坦承自己的困难,她并不介意帮他一把,虽然痛恨他对母亲所做的,但他终究给了自己生命,她心存感激。
可是他不说,反而亲亲热热地演了一出父女情深记,将她从学校宿舍接回家里,不断邀请王钧意到家里、刻意制造两家很熟悉的氛围,而当她表现得意兴闹珊时,后母出面了,她虽然没拿毒苹果,却语带恐吓地告诉她,如果不嫁王钧意,家里就会破产,若是他们全家上吊,她一定会拖她下水。
唉,恶毒后母还以为由蜜是四年前的女高中生,一个刚从乡下踏进大都会的小女孩,听别人两句话就会被吓得不敢反抗动弹。
就是那刻,逃婚的报复计划在脑中成形,她低眉顺目,委屈地对后母说:“我会照着父亲想要的去做。”
隔天,她把这个价值数十亿的袋子送到温柔家里,再然后陪后母去参加大大小小的上流社会宴会、去见王钧意的家人她表现出百分百的合作态度。
也是那个时候起,她每天都告诉自己一句一“田蜜没有父亲”
她渴望亲情,失去母亲和外公、外婆让她痛不欲生,虽然父亲待她恶劣,可是她不愿放弃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点点可能性,而父亲却让她看清那个“可能性”背后的主因……
田蜜试着对镜中的自己微笑,但搞上半天,只挤出一张颤面神经受损的丑脸,深吸气、深吐气,她压压鼻子,企图压掉鼻间的酸气,她对镜子重申——我会过得很好的,从现在开始。
收妥袋子,田蜜走出房间,她对自己发誓,再不留恋不属于自己的亲情。
温柔发现这个叫做贺彝羲的男人是个天才。
证据有二,第一:他能正确无误地把散乱在地上的东西摆回原位,这点,连已经到她家无数次的田蜜都做不到。
第二:任何她说过的话,他都能精准复述,好像是个人形录音笔。
但她也矛盾地发现,贺彝羲是个白痴。
针对这点,证据就多得不胜枚举。第一:他看到自来水从水龙头流出来时,那眼光像是发现住家隔壁突然盖了一间核电厂,而且日本的大地震,就在她家发生。
第二:他口渴、她随手给他一瓶矿泉水,他试半天打不开,竟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