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羽坐在书案前,一本本的奏章在眼前摊开,他却视而不见。他和项暖儿之间不一样了。
敌对的感觉减少,朋友的氛围还不到,但他们分享同一张床、同一份温暖,他贪恋她的身子、贪恋她的骄傲,也贪恋她眼底眉梢的任性。
他要她,永远不够。
他从不在女人房里过夜,就是自认为最受宠的凤儿也一样,可是他在她的床上入睡、醒来,与她共同迎接每个黑夜清晨,并且觉得这样子很好。
但这是不对的,他让她入侵太多,让自己受影响太过,继续下去,他将重蹈覆辙。
他不蠢,知道该记取前车之鉴,他不呆,他看过太多女子的贪婪嘴脸,他提醒自己,不该让她改变自己,即使和她在一起很快乐,即使她的昔日总是引起他的兴趣。
该想个办法,让自己对她的渴望降低才行。
「想什么?」皇上敲敲他的桌前,笑问。
回神,他挫败的凝聚注意力,继续老半天都看不完的奏章。「没什么。」
「是吗?」摆明不信。
「是,户部呈报」
「不要拿公事搪塞,我想听听那位刺客姑娘的近况。」皇帝阖上奏章,现在,他比较想和臣子「闲话家常」。
上官天羽眉一挑。「皇上已经把人给我,难不成想反悔?」
「不是反悔,我只是听到某些传言。」
「什么传言?」
「诸如刺客姑娘发大火,同时伤了相府的三个夫人。」
唉,那些个夫人可是大有来头啊,人家爹娘都是经常进出后宫的人物,惹火了皇太后,别说区区宰相,就是他这个皇帝一样摆不平。
「皇上那么关心臣下的家务事。」
「不是我关心,是皇太后老人家关心,她想把七公主嫁进相府,万一相府里养了头河东狮,她怎能不提早预防?」
「皇太后打算怎么关心?」
讨人厌的老太婆,把女人一个个塞进他府里还不够,还想管理他的家务事。
之前,他没反对是因他不把任何女人看在眼底,三个或十个,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只要她们彼此相安无事,不要麻烦到他,养几个女人他还办得到,但事情若扯到项暖儿身上……
以前不说话,不代表以后没意见,皇太后实在应该学学适可而止。
「还不简单,拔拔狮牙、挫挫锐气,女人嘛,很好摆弄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要是让皇太后老人家知道,除了你家夫人,她连皇帝、宰相都想谋杀,恐怕拔狮牙不够,还得做几道红烧狮子头,才完得了事。
上官天羽撇过眼,很「客气」的看着他。皇帝这是在恐吓他?
「别气、别气,这秘密联一定会好好替你守住。瞧,为了找络王沁芳,不让她多舌多嘴,我还赏了她一个妃子当。」否则,他对那种矫情女人,早就失却胃口。
「她最好守口如瓶,不然坑害几个妃子,臣似乎也不是做不到。」上官天羽一双内敛深沉的拗黑眸子闪看两簇火苗,目不转睛,望得皇上背脊发凉寒毛直竖。
反啦反啦,臣子恐吓皇帝,这是千百年来没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唉,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离不开他聪明伟大的宰相大人啊,回头,他还是去找找芳妃,提点提点自己好了。
「知道了,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把力气留着去对付那些老不死的开国功臣吧,他们越来越坐大,让我头痛得很……
他暗示过他们,人老了就该告老还乡、享享清福,偏不知是人老脑钝还是装死,一个个都当没这回事,这也就罢了,还得劳驾他费工夫,去猜测谁是宋民君的内线。
上官天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