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战将呢,齐黛丝能忍到现在才发飙,已是很了不得的耐心吧。
“你怎么看?”
齐黛丝在火堆边坐下,喝了口水,忽然问道。
“我在想,我们明天什么时候下山。”花晓打着呵欠在自己的睡袋里躺下来,“最好不要太早,因为会很冷。”
齐黛丝盯了花晓半晌。
“明天我们不下山。继续往上。有个地方,我倒要看看那人敢不敢去。”
“我能不能不去?”
花晓不抱希望地问。回答她的是一个很粗鲁的举止。齐黛丝一把揪起花晓的衣服,将她从睡袋里拉出来,冷视着她的眼睛。
“明雪的夫人是你。你可以无能,却不可以对他不关心。”
好重的杀气。
为了顾明雪这种人,值得么。花晓怜悯她也怜悯自己。不过,真相如何,是绝对不能现在说的。懒懒地回以一笑:
“你想过没有,也许,那就是他为什么会嫁给我,而没有嫁给你的原因。”
齐黛丝呆了呆,手一松,将毫无挣扎的花晓丢回原地,闷声不响地坐了下来。花晓反而将头从睡袋里探出来,饶有兴趣地问:
“你硬要将我带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这个大好机会是你的。”
齐黛丝冷冷地瞧着她。就在花晓以为她已经不会回答的时候,蓦然领口一紧,又被揪了起来。花晓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唇上一暖,某样柔软干燥的事物就贴了上来。
一贴之下,随即放开。
花晓的身体再次被扔回地上。这次花晓没觉出疼,因为全部的思维都被那一吻震傻了,凝固了。
“我亲的是明雪,不是你。”齐黛丝居高临下地睥睨她,“这就是原因。”
山中深夜的气候,比白天更冷上好几成。花晓裹着条大毯子,象团球一样,偷偷摸摸地走出山洞。
没办法,她实在睡不着。尤其身边就是那个女人的情况下。
她的那句话,倒底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花晓觉得自己还可以夸口的地方就是逻辑能力,但这一次,就连这个也帮不了她。大脑里象煮开了的水,混沌一片,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所以她要出来吹吹风,清醒一下可怜的,快被闷坏的脑袋。
和洞口值夜的火鸦骑打了个招呼,以每个人都会需要,普通而私密的那件事作理由,花晓鼓鼓囊囊,拖拖拉拉,沿着岩壁,向远处的灌木丛走过去。
那里有个湖。不知为什么,湖面上没有结冰,水波粼粼地泛着幽蓝而细碎的微光,在积雪的深夜里,有种神秘而宁静的美。
象情人的眼睛。
花晓静静地靠在石壁上,看着湖水,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永远都将成为过客了。自她到这里的那一天起。正如选择,从来只有一次。
呼吸着冷冽而带着潮湿的空气,心情渐渐放松。也不知过了多久,花晓感觉身上的毛毯再也抵御不住寒流,准备在冻成冰块之前站起来时,啪地一声,她被自天而降的一件东西重重地砸倒了。
眼前闪烁出无数的金色小星星。耳朵里也嗡嗡直响。这真是飞来横祸呀。花晓欲哭无泪,不知道这个传送无极限的魔法世界还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奇。
第二个惊奇果然马上就到了。
砸下来的这个事物,不是馅饼,不是金子,而是一个人。一个系着披风,身材高挑,昏迷不醒,长得好似还不错的男人。
出于半调子医生的本能,花晓反射性地去摸他的脉搏,心跳,呼吸。然后发现在对方的胸膛上,有一道窄而深的伤口,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将花晓的手湿了一大片。
如果来人的伤势不是这么重而险恶的话,花晓未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