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热。
差不多这时,街上开始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一个熟客走了过来,对方指指蒸笼,她摇摇头,那还没熟,还不能吃呢。
她笑着指指鸡蛋,那老客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豆浆,她点头表示知道了,老客便找了张矮桌盘腿坐下,她提起小油壶,在热铁板上倒了点油,在碗里打了颗蛋,然后转身把一早和豆渣子一块儿揉好 的小面团擀平,迅速的放到在铁板上的鸡蛋上,然后用铲子将它翻面。
没两下她就煎好了一个蛋饼放到盘里,连同一碗豆浆一并送上。
客人大口吃了起来,另一位客人已经上门,她勤快熟练的卖着早点,帮大家舀豆浆、煎蛋饼,等馒头蒸好了,她也一块儿卖馒头。客人来来去去,每个人离开时,都不忘也顺道买些豆皮与豆腐。
当爹爹完成了所有的豆浆,就接手了豆浆与蛋饼的工作,她则忙的像陀螺一样不停的在铺子外的矮桌与矮桌旁转着,收拾着碗筷和汤匙。
这儿的人很喜欢爹爹的手艺,几乎来吃过的客人都会再次回来,因为如此爹爹与她总是从她挂上店招的那一刻,跟着就要忙到中午才能稍稍松口气。
即使每天她都忙到腿酸腰疼,但她喜欢能够帮忙,她喜欢和爹爹一起卖早点和豆腐,在这里,她是有用的,而且那些大人会称赞她,她看得出来,他们喜欢她,所以她总是会笑嘻嘻的奔来跑去。
虽然她不聪明,但她是有用的,她知道。
天清气朗。
吃完了午餐,她摘下了店招,爹爹收拾清洗着大锅与蒸笼,她则把所有装豆腐的木板拿到后院清洗,下午比较没有那么忙,趁着天晴,她便在爹爹去山里载水时,顺便拿着两人的脏衣服到河边去洗 ,家里的水都是爹爹特别从山上去载来的山泉水,那水十分清甜,做豆腐特别的好吃,可不能随便拿来用的。
爹爹把她在河边放下来,交代她洗完快点回家,她点点头,表示知道,爹爹摸摸她的脑袋,就驾着车走了。
她来到河边,卷起衣袖、拉起裙摆在腿边绑好,脱掉鞋子,这才抱着那篮衣服走入河畔。
入了秋,水冷的像冰一样冻,她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勉强能踩在水中,可因为太冷,她洗衣服洗没多久,双手双脚都被冻的红通通的,她的衣服因为小件,好洗一些,可爹爹的衣浸了水就变得很重 ,她照着之前那些大娘的方法,拿木棒拍打它们,她记得第一次来这儿洗衣服是两年前,那时她才八岁,刚开始她可是很不得法的,还因为滑倒,摔到水里好几次呢,可一两次之后她就上手了,知道该 怎么站在河中滑溜的石头里才不会摔倒,知道要怎么施力才最顺手。
一年四季中,她最喜欢在夏天洗衣服了,因为那时最凉快了,但冬天真的是会让她冻到牙打颤、齿发寒。
好不容易洗好了所有的衣服,她将衣物都拧干,放在大竹篮中。
一般附近的大娘多在晌午时来洗衣,她本来也是,后来想帮爹爹忙,才改成下午,而且午后天气暖些,人也少,也较不会遇到太多的姑娘。
不是她不喜欢和同龄的丫头一起,只是她更喜欢单独自己一个,她其实也曾试图和其他人做朋友,可是总在不觉中,她就会被落下了,她知道她们不是故意的,事情只是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当她没有办法和她们聊天沟通时,被冷落时很正常的。
大家都有很多事情要忙,能聊天相处的时间也就洗衣服这短短的半个时辰,谁还有空多理她呢。
起初她也会觉得难过,可久了,自然而然也习惯了。
早上来,若遇见了别人,对方尴尬,她也尴尬,还不如避开时间,下午再来,别人落得轻松,她自己一个也比较放松,不需要一直注意大家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