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问君遇刺断指之事瞬间传遍圣都,即使已经入夜了,文武百官依然接连不断地前来探病,她因伤后疲累,只好命人一律挡驾,说她已累得睡了,那些官员方才散去。
但是等到天色又更黑了些的时候,家丁跑来禀报,“丞相大人,陛下来了。”
她一惊,慌忙起身接驾。
圣皇早已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用手按住她的肩磅,吩咐她说。“躺着吧,不要下地,让朕看着你的伤势。”
“惊动陛下是微臣之罪。”她微微一笑。
但圣皇的脸色比她难看得多,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出现刺客?圣朝几十年都没有这种事了,光天化日竟敢公然行刺朝廷重臣,那两人你认得吗?”
“对方蒙着面,所以认不出来。”
“除了你,听说还死了人?”
“是四殿下带来的两名随从。”她不好说死的那两人是男宠。
但圣皇听她提到四皇子,明显一证,“怀璧当时也在这里?”
“是……四殿下来和微臣说点事情。”
圣皇的脸色倏然变得更加阴沉,“那两名刺客没说什么?”
“没有,他们从头至尾只说了一个字。”
“何字?”
“杀。”
他勃然大怒,“这还得了?我圣都土地上竟然有如此猖狂的人?朕岂能容他?!令狐卫呢?”
令狐问君答道。“刚刚他已经来过了,问了情况之后,现在回去差人调查。刑部尚书陈大人也主张联合刑部一起会审。陛下,微臣的意思是,这件事可否就先这样按下,暂时不要太张扬了?”
他盯着她,“为什么?你就不想早日抓到凶手吗?”
“微臣想过,这凶手背后的主使必然大有来头,否则也不会对微臣下这样的重手,那人如此胆大妄为,必是有恃无恐,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抓人,最多也就是抓到两颗小棋子,若是能按兵不动,沉下气来,反而能引蛇出洞。”
圣皇见她一张素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手上裹看厚厚的白布,一身狼狈,却依然神态从容、气定神闲,不禁感慨道。“问君,你在面临大事上的气度真的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好吧,既然你有如此想法,那朕就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微臣还有一事想请求陛下恩准。”
“说。”
“微臣想出使金城。”
他眉心一紧,“你……当真这样想的?”
听到圣皇的话,令狐问君就知道他们君臣的想法是不谋而合了。
关于出使金城这件事,她早已想了好些日子,她刚上任丞相之职,没有尺寸之功,众人自然不会服她。
眼下圣朝最大的危机就是财政赤字,国库无银,倘若她能把银子要回来,一是立下大功一件,好在众人当中树立威信,二则可以堵住悠悠众口,让圣皇立她为相之事不再成为其他臣子说三道四的把柄。
圣皇思付片刻,提醒说。“问君,这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金城王病了很久,据说现在是由他们的公主主政,金城公主又是个很难缠的女人,你去找她要银子,若是无功而返,这圣朝中可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令狐问君举起那只受伤的手,苦笑道。“这朝堂之内也许已经没有微臣的立足之地了,微臣若是连这件事都办不好,这丞相之名岂不成了笑话?”
圣皇叹了口气,“怀向朕提议你来做丞相时,凭朕与他多年的情分与默契,便知道他不会看错人,所以一口就答应了。现在想想,让你一个女孩子来承担这许多男人都不敢承担的责任,朕和他,都太过冷酷无情了。”
她低垂眼睑,轻声回道。“陛下不必如此挂心,问君自出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