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大殿的灯火依然通明,因为明日即将离去,歌泽今夜非常忙碌,他必须毫无遗漏的对平安以及众臣交代完一切,才能放心的走。
相较于大殿前的繁忙,后殿显得寂静许多,舜兰早早熄了烛火,幽暗的寝殿一如往昔,为求隐私与自在,宫女全遣至殿外候命。
她安静的躺着,濒死的等待,一个时辰后,一股薄荷香气传来,这清爽的味道宛若送丧的警钟,她的咽喉再度被锁住。这回,来人似乎比之前更加狠绝,扼住她的力道一开始就不轻,有意教她立即毙命。
她挣扎着,想出声求救,可是连一丝声音也透不出去。
她满身大汗,再过须与必定丧命,她便出最后一分力气掀开被子,一瞬间,四周变得异常明亮,棉被里竟藏了一颗夜明珠,这是已成为舜渊属国戎骨的国宝“赤玲夜明珠”,是当年歌泽说媒有成,戎骨给的谢礼。
掐住她的人在亮光骤现的一瞬间震慑住了,舜兰在看清来人的脸孔后,同样也惊呆了。
“母……母后?”她困难的唤出这两个字。
康太后面色一白,显得更为狰狞,双手扼住她的力道反而加剧。“你这蠢人!为什么不杀他?起了疑心就该与他反目,在他杀你之前先杀他的!你为什么做不到?你懦弱到无知,你不是你父王的女儿,你不配!既然如此,就去死!就去死!省得玷污你父王霸王的名声!”
康太后像发了疯似的要置女儿于死地,但下一刻,她的手便教人用力抓开。
“住手!”歌泽怒容满面,神情骇人。
“你……”乍见他出现,康太后惊得暴凸了眼珠。
“原来要杀舜兰的人竟是你!”他怒火中烧,将她甩给侍卫擒拿住。
她惊愕地看着他将舜兰护在怀里,“你早知道想杀你的人不是歌泽?”看样子今晚他们是早做了准备,等她过来自投罗网?!
“是的,我知道了不是他。”舜兰脸色依然惨白。
“你怎会发现的?”她惊问。
“歌泽装薄荷膏的罐子已经空了,我因为对那味道心存恐惧,所以迟迟未帮他补上,他身上的薄荷香气其实早就没了,可是前一晚我却仍闻到这股香气,所以想杀我的必定另有其人。只是我怎么也难以相信,那人竟会是你,我的母亲!”舜兰痛心疾首极了。
所谓虎毒不食子,她怎能相信想杀自己的人,会是生她的亲娘?!
康太后死白了脸孔,表情居然是说不出的惋惜。“这薄荷膏可是我向平安要来的,她极少使用,却成了我的嫁祸工具,但是可惜,竟然失败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待你不好吗?”舜兰伤心的问。
自从接母后回宫后,自己与歌泽都将她侍奉得极为周到,为何她反而要做出杀人嫁祸的事?
“你们待我好有什么用?你这不孝女,可有想过你父王的处境,他现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这些都是你的愚蠢造成的!”康太后歇斯底里的控诉。
舜兰傻了。“父王……你是为了父王所以要杀我?”
“对!我是为了你父王才这么做的,但是我原想留下你一命,只嫁祸歌泽,让你以为他要杀你,教你两人翻脸,可是你却不愿怀疑他,还想着与他远走高飞。既然你杀不了他,我只好杀了你,再想办法鼓动平安杀了歌泽,解救你父王,让他重新掌有权势。”
泪水扑簌簌的滑落舜兰的脸颊。当年歌泽政变后,将她的父兄软禁在宫里一段时间,彻底夺走他们手上的兵权后,去年才将他们安置在宫外一处环境优雅之地,希望父王能颐养天年,大哥能不再沾惹是非,两人从此拔除野心,平静度日。
母后回来后,她也曾问过母后是否想与父王同住,母后却说,希望能多陪伴女儿,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