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会笑,连睡梦中都在笑。
不知睡了多久,倏地,她喉咙发紧--有人紧紧掐住了她?!
她痛苦的睁开眼。是谁?谁要杀她?
四周一片漆黑,连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也熄灭了,她看不见任何人,当然也瞧不见拖住她的人是谁。
她拚命挣扎,拚命想扳开对方的手,可是那人拖得好紧,她就要不能呼吸了!
不,她不想死,她与歌泽的美好未来还等着她,她好不甘心,不要……不管是谁,请不要杀她,她想活着,想活着……
她想大喊,自己只是没没无名的菊氏,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的菊氏,是谁要杀她,是谁?如果知道是谁,她就能求这人放过她,她只是菊氏,无害的菊氏……
歌泽在哪里?快来救救她,快来救救她--
蓦地,她闻到一股味道,这香气让她浑身剧颤,脑袋瞬间空白,身子仿佛堕入一片极寒之中,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她以为……以为……可是……为什么?!
她五官紧紧地皱拧,完全无法承受如此的痛苦。
掐在她颈项上的手越缩越紧,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热,身子却越来越轻,她的魂魄就要离开她了……
就在她即将断气时,扼在颈子的手松了,气息又重新进到她的体内。“咳咳咳--”她惊恐地猛咳起来。
她咳了数下,猛然想起那想杀她的人应该还在身旁,立即骇怕不已的跳下床,这时,蜡烛被点亮了。
“舜兰,你怎么了?怎么一进殿就听见你的咳嗽声?生病了吗?”歌泽焦虑的来到她身边,低首见她竟赤着脚下床,更是蹙紧了几分眉。
舜兰惊愕的望着他。“你、你刚……进来时可有见到别人?”她颤声问。
“别人?有人来过吗?”他反问,身子也往她身边靠。
她闭上眼,闻到一阵清爽的香气,这是她调制给他的薄荷膏味道,他身上随时都有这香味。
她额上沁出了汗,全身抖得如风中落叶,难以承受。
只要女帝一日存在,这天下还是属于女帝的。
尚玉元师的话冷不防浮现脑海,让她不禁打了数个激灵,双眼惊惧的望向他。
“舜兰,你怎么了?为何这样看我?”歌泽皱着眉,一副不解的模样。
倘若是他,那么,她的天地,便要骤然毁灭了!
她信他!绝不是他,绝不是!
她在心底呐喊,不容置疑的呐喊。
“没……没有,只是你今晚回来得特别晚,我……特别想你……”
歌泽闻言唇角再度绽笑。“想我是吗?”他见她娇颜忽红忽白,深黑的眸子立即闪出邪邪坏坏的光芒。
“嗯……”明白他此刻想到什么,她忍着颤抖,咬着苍白的唇瓣还是应声了。
他朗声长笑后,抱起她,两人一同卷进帐慢内。今晚与往日一样,有着无尽的缠绵,但所不同的是,这份缠绵在经过刚才的生死一瞬后,欢愉与痛楚同时冲击着舜兰,当他在她身上冲刺时,她竟是有被万箭穿心的感觉,热泪蓦地涌进眼中,迷蒙了她的视线。
相信……她相信这个对她深情爱抚的男人……除了相信他,她别无他想,别无他想……
这已是第三次了,她由鬼门关前回来,那熟悉的薄荷香气依然缠绕着她,久久不散。
“分明是鬼,你当他是神!”康太后说。
舜兰茫然的望着说这话的母亲。
“天下是你的,只有你这笨蛋会想让人!”康太后继续说道:“你有心相让,可有想过尚玉元师的那番话,对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来说会有怎样的冲击?”
“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