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几天的时间吗?闻言,崔妙禾心惊不己,眸中倏地窜过几丝的恐惧。
她以为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让她想想逃出去的法子,没想到后娘竟然将迎娶的时间提前了。
「夫人说,夜长梦多,这事得尽早生米煮成熟饭。」既然一切是瞒着老爷的,自然得赶在老爷回来之前将所有事情给办妥。
这样就算老爷回来,一切皆己成定局,那么便再无变数。
闻言,她该心慌的,可是当柴折霞那双坚定的锐眸浮现眼前时,原本不安的心竟安定了下来。
举目,她环视看屋子里的一切,她喜爱的山水画、还绣看一半花样的绣布、绣台,再瞧瞧爹送给她的妆仓,心头不免窜起了一丝丝的感伤。
这屋子里充满了爹对她的宠爱,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后娘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吧!
她了解,却无法接受。
视线蓦地落至面无表情的环环身上,崔妙禾伸手褪去了一直戴在身上的玉环,递给了她。
「这个你留看吧。」
瞪着那只玉环,环环并不伸手接过,只是皱着眉头瞧着崔妙禾,似乎想不清她这会在打什么算盘。
「你伺候我也不少年了,过了今日,我便不再留在府中,这个就当是给你的赏赐,他日若是有什么困难,你身上也有钱财。」
虽然她们主仆二人的情分不能善终,可是终究相依了这么多年,崔妙禾始终不舍得对她太过苛责。
「可是……」向来知晓小姐对她好,可她却不相信有人竟能心善如斯,明知她的背叛,却还给了她赏赐,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玄机吧?
似是知晓环环心中所想,崔妙禾淡淡一扬笑,将玉环硬是塞进她紧握成拳的手中。
「就算是你我主仆缘尽的纪念吧!」
「小姐……」望看小姐脸上如昔的浅笑,环环的心中蓦地兴起了一阵的犹豫,尤其当她听到「主仆缘尽」四字的时候,原本坚定的心思竟起了微微的动摇。
「以后别再称我为小姐了,我若离了崔府,除了我的亲爹之外,府里的一切都己与我无关。」
「可是……」
望看小姐脸上的决绝,环环不知怎地心一急,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崔妙禾却己经起了身,自顾自地步至铜镜前端坐。
见状,环环默默地上前伺候。
崔妙禾细细地描出了一个远山青黛的眉型,再将香粉轻扑在脸上,她漫慢地描、小心地绘,在炮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由环环为她穿戴红得刺眼的嫁服。
看见铜镜中风华绝代的自己,崔妙禾俏悄地将一支答子收进了宽袖之中。
他会来吧!
虽然满心希冀,可若是他不来,她也为自己找好了路子,在进武家门的那刻,也是她今生命尽的时候。
别说她不知自己心之所系时不可能嫁给武员外,现在她都己经彻彻底底的明白早己将柴折霞上了心,那么她更是死也不可能下嫁。
两顶大红花轿在街上众人的指指点点下,相偕似地停在崔家大门前,后方还跟着两匹毛色发亮的骏马。
骏马上各坐着一个身着红袍的新郎官,两人同时翻身下马,年轻的那个自然是姿势俊朗,那帅气俐落的举动,顿时惹来旁观百姓的一阵惊呼。
而另外一个新郎官则显得有些脑满肠肥,就算在下人们的帮助下顺利下马,刚落地的他都显得有些气喘吁吁。
咦,两个新郎官呢!
明明今儿个只听说是崔家大小姐要出嫁,嫁的还是城西有名的急色鬼武员外,没想到新郎竟闹起了双包,众人的议论声纷纷大了起来。
「你是谁?」瞧见眼前这个眉目清朗的年轻男子,武员外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