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已经为姊姊说成了亲事呢!」
崔云秀的脸上勾起神秘的笑容,若是细瞧,还能看见隐隐浮现其中的幸灾乐祸。
望着她眸中那抹狡笑,崔妙禾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看来皇上查抄了车家,虽然没有连累到他们崔家,可倒是连累了她。
这对母女怕是以为她的靠山垮了,便急着来踩她一脚。
梁玉霞对她一向没有什么好心思,这亲说得只怕不是什么如意郎君。
崔妙禾静静地瞧着妹妹,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天真烂漫,虽然在车元玉和姬君吟这两个好友面前,她一向是爱娇傻气的,那是因为她知道两个好友是真心疼她,所以在她们面前,她不用戴上面具,可以真心实意地做自己。
她不追问,崔云秀倒急了,毕竟夫婿是女子一生的仰望,谁能不好奇,可偏偏姊姊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她终究沉不住性气,问道:「姊姊难道不好奇对方是谁吗?」
「不好奇,因为这事我不同意。」抿着唇,崔妙禾笑了,因为看清了妹妹眸底的错愕。
「你……凭什么不同意,自古以来子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娘要你嫁,你凭什么不肯?」又一次的在姊姊面前败下阵来,崔云秀被她的气定神闲给气得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若不嫁,谁能逼我!」冷眸一扫,崔妙禾眸中的寒光迸出,无论这亲说的是谁,她都不会乖乖上花轿,所以她一丁点也不好奇。
就是这样的笃定惹人生气,崔云秀哪里还顾得上卖关子,急乎乎地说道:「谁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前几天柴夫人急着替柴折霞找新嫁娘,遣了媒人上门来说亲,娘已经托了媒婆将你的画像送进柴将军府,若是柴将军瞧上了你,你便是将军夫人了。」
「是吗?那倒算得上是咱们高攀了人家呵!」崔妙禾淡淡的说道,丽致的容颜上尽是从容,完全瞧不出一丝丝的火气与勉强。
「你愿意嫁给柴折霞?」
其实论理来说,以柴折霞的出身和他如今那如日中天的气势,着实可以说是许多待嫁姑娘眼中的金龟婿。
就连她自己,也曾悄悄希冀能够成为柴折霞的妻子,风风光光的出嫁,攀附权贵,好让后半生富贵无虞。
谁知,这两年来,柴折霞的风评渐差,虽然前途依旧,可却传出了些许的丑闻,先是为了小事杖毙了府里的通房丫头,又传出他似有断袖之癖,不但与几个貌似柔媚的男子过从甚密,时时都在府中狂欢作乐,如此不雅之事在达官显贵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初时听闻这些传言,只觉谬误,但慢慢地传闻久了,信的人也多了,便连她也从初时的不信,到现在的深信不疑。
也因此让她对柴折霞从原本的眷恋到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当柴夫人遣来的媒人上门,她立刻将心思转到了姊姊身上,对她来说,这可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不但能名正言顺地将这个眼中钉嫁出去,又能看到崔妙禾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守一辈子的活寡,那还真是快慰人心的事儿。
「自古以来咱们女人的婚嫁,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即使心中的怒火已经宛若一头猛兽,咆哮着要倾柙而出,但为了不让妹妹瞧出任何一丝怒气,崔妙禾在唇畔绽出了一朵笑花,气定神闲地说道。
「你可知道柴折霞有断袖之癖,嫁给他就得守一辈子的活寡。」就不信吓不了姊姊,于是崔云秀凝着一双亮眸,故作忧心忡忡地说道。
「就算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怕什么?」
心知妹妹就是要瞧着自己怕得打哆嗦才会心满意足,崔妙禾又怎可能如她的意呢?所以即使心中怒火狂烧,她依然轻松言笑。
「你……」望着那份她望之而不能及的轻松自若,崔云秀简直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