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彩蝶指名道姓的叫着她,显然早己守候多时。
“喔?”矜矜挑起眉尾,对仅有一面之缘的彩蝶勾起嘴角,尽力不让脸上露出任何心绪,骄傲的天性也不容许她露出任何脆弱,即使此时此刻,她只想佯装彼此并不相识而迅速越过她,将自己关入染坊里任何一间厢房。
一见到她,几日前她依偎在柴蓦怀里那一幕,不禁又迅速在脑海中浮现,狠狠揪痛了她的心。
“我要你放了柴蓦。”彩蝶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语气眼神皆透露出不善。
她和蓦哥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但这些年来,蓦哥哥总是三令五申的叮叶她不许多嘴,更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她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也知道自己确实牙受有资格和蓦哥哥攀亲带故,毕竟当年娘为了改嫁,竟然狠心遗弃了蓦哥哥,直到爹病死之后才又厚着脸皮带着她回到京城,乞求蓦哥哥的原谅与收容,而蓦哥哥竟也宽宏大量的收容了她们。
对于蓦哥哥的恩情她无以为报,只能凡事对蓦哥哥言听计从,但唯独蓦哥哥入赘一事,她始终为蓦哥哥抱不平。
全京城的人都说,是花家挟恩逼迫蓦哥哥入赘。
自从蓦哥哥入赘之后,京城的人都在笑话他,那些话连她听了都觉得羞辱,可这恶名昭彰的花矜矜却依然不改本性,竟不顾他人眼光继续经营书肆。
纵然他们花家对蓦哥哥有恩,也不能这样糟蹋人,所以她左思右想才会决定暗中助蓦哥哥一臂之力。
花矜矜那日在粮行似乎误会了她和蓦哥哥的关系,因此她打算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机会帮助蓦哥哥脱离苦海!
矜矜即便心弦抽痛,但脸上仍是保持着虚假的笑意。
“这是玩笑吗?”她故意四两拨千斤,不准自己去猜测这究竟是她的意思,还是柴蓦的。
“当然不是!”彩蝶似乎被她的反应给惹恼了。“我是认真的,你压根儿就配不上蓦哥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蓦哥哥是为了报恩才会入赘花家,才不是真的爱你,好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该放了蓦哥哥,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像你这种伤风败俗、下流败德的
女人!”她忿忿不平的说着,仿佛她才是入赘花家的那个人。
矜矜看着她?愤怒的小脸,心神竟恍惚了起来。
她是京城首富之女,恶名昭彰、财大势大,连县衙都要礼让她三分,眼前的姑娘却胆敢这样对她颐指气使、恶声恶气,显示她是多么深爱柴蓦。
两人若是易地而处,她能为柴蓦做到这个地步吗?
“然后呢?”她又笑了,竟无法否认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她确实伤风败俗,柴蓦也确实值得更好的女子,她甚至无法否认,柴蓦是为了报恩而入赘。但,那又如何?
倘若柴蓦真想离开,也该是他“亲口”说出来。
只要他愿意说,真的开口对她说了,她绝对不会为难他的,绝对不会……永远不会……
“什么?”彩蝶愣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能始终这般云淡风轻,不恼不怒、不伤不悲,仿佛完全不把她当作一回事。
“柴蓦是入赘的,我才是『正夫』,你要我放了他等同于是休了他。”矜矜冷静地为她分析局势。“一旦被休,他在花家便再无容身之地,连总管的身分也没了,花家容不下他,等同于京城容不下他,你要他如何在京城继续生活?”
“这……”彩蝶答不出话来。
“一旦失去花家的庇护,他便一无所有,也许还会因此穷困潦倒,即使如此你也要我放了他吗?”
“我……我不管你们花家会使出什么下流手段,但就算蓦哥哥一无所有、穷困潦倒,我也不会离开他!”因为他们是家人,是同母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