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坎,站在门边脱下厚靴。
见他沉默不语,她也不以为意,耸了耸肩便继续埋头于春 宫图中,打定主意要将里头的姿势花招统统记下。
朝夕相处十五年,他们之问从来没有所谓的男女分际,他进出点墨阁就像是家常便饭,她早就见怪不怪,却从来没发现他隐藏起来的克制神情。
脱下厚靴后,柴蓦赤脚踏上铺满一室的兔毛地毯,感觉满室暖和。
为了呵护爱女,点墨阁建造之初,花连城特地要人在屋子底下凿了个大炕,一入冬,炕里炭火日夜不灭,始终将点墨阁维持在最适宜的温度,即便赤脚套着单薄衣裳,也让人觉得温暖。
显然回房之后,她便主动卸下厚重的凤冠嫁衣,如今只着一袭粉紫丝衫绣罗趴在兔毛地毯上,一双小腿往后曲抬,活泼好动的来回踢着,那对雪白无瑕的赤裸玉足,让他的下腹邃然一阵紧缩。
他完全移不开目光,角落熏炉无声荧焚,挟着和她同样香甜的芬芳,蛊惑着他的心智,炽热黑眸瞬间灼亮,仿佛就要啧出火来。
他暗暗握拳训诫自己非礼勿视,却怎样也克制不了勃发的欲望,将目光缓缓往上游移。
他看着那轻薄绣裙掩不住的浑圆柔翘、红缎腰带下不盈一握的腰肤、丝衫轻裹而更显纤柔优美的腰背,以及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般的晶莹容颜,而她黑发如缎铺散,在雪白地毯上熠闪出不可思议的暗暗流光。
倘若美丽是种武器,那么此时此刻他早己死过上百回。
然而他心知肚明,就算他俩己成为夫妻,他也绝对不能触碰她的美丽,因为她始终认为这桩婚事是他的报恩,也一直将他当作是忠心耿耿的亲信,倘若他贸然轻举妄动,不只会吓到她,更会破坏她对他的信任!
虽然他确实该死的渴望得到她,但他更不想失去她的信任!
在她爱上这桩婚姻、爱上他之前,他绝对得忍耐,绝不能轻举妄动。
“该睡了。”烛火映得满室生辉,他刻意站在离她最远的角落,始终不敢靠近她一分一毫。
“不要,我书还没看完呢!”她挥挥小手,头抬也不抬。
“已经子时了。”他又道,语音却是稍嫌紧绷粗哑。
“不要!”这次她连借口都省了,索性抱着春 宫图翻身背对他。
见她像个孩子般赖皮,他也不动气,但也不再坚持非要她准时就寝不可,只是动手解开身上的红袍。
见他久久没有过来逮人,矜矜还暗自窃喜,没想到下一瞬间却忽然听见念念寨寨的脱衣声,以为自己听错,她好奇的又翻过身,只见他将脱下的红袍披在身边的屏风上。
“你干嘛脱衣裳?”她惊讶道,看着他身上只剩一套单衣。
“睡觉。”他答得理所当然,接着便直接背对着她,侧身在地毯上躺下。
矜矜一愣,不禁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今晚的婚礼。
对了,他们已经拜过堂了,自然得同房,爹娘好不容易才逮到他这个女婿,倘若他不与她同房,两人铁定又要罗里罗嗦,闹得天翻地覆。
可是……可是他真的要睡在这儿?他真的要和她同房?
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矜矜小脸一热,仿佛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纵然他俩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可从来就没有睡在一块儿,他突如其来就睡在她身边,实在让人难以适应,尤其他身材健硕,侧卧在雪白的兔毛地毯上,就像一头沉睡中的巨大猛兽,更是让人觉得震慑压迫、难以忽视。
开阔宽敞的点墨阁,因为多了他,顿时显得拥挤了起来。
她有些不自在的坐起身,手里明明还捧着最心爱的春 宫图,明明不久之前才决定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