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而眼前的男人始终不发一语。
片片雪花回旋交织,逐渐模糊了稍早的苍育日光,天地间又是一片灰白雪蒙,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得不到回答,却也拿他无可奈何,矜矜只能气急败坏的收回双手,然后像是发泄似的踢掉绣花鞋、扯开斗篷、脱掉棉袄、摘下手套,甚至连套在玉足上的罗袜也统统扯开,一块儿扔到了角落。
接着她踩上以上百块白兔毛编织成的大地毯,像只暴躁的小动物,一下冲到床边、一下又冲到窗边,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气冲冲的冲回他面前。
而柴蓦,依旧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见状,她只好握紧拳头,仰头大叫了一声,然后又转身在地毯上来回暴走。
兔毛地毯淹没了室内的地板,即使裸足踩在上头也让人觉得温暖,只是雪白的兔毛毯上,因为矜矜的坏习愤四处散落着纸张,当小脚如旋风般扫过,那一张张绘着淫靡春 宫画的薄纸,就会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接着又轻飘飘的落下。
画中男女的动作,因为纸张飘动更显得跃然生动,然而吸弓!柴蓦的却不是那一幅又一幅的春 宫画,而是那双精致小巧的裸足。
从许多年前,他就知道她有一双极为美丽的小脚,雪嫩如玉、精致无瑕,而镶在趾头上的粉嫩趾甲,就像小贝壳般晶莹精巧,总是无声诱惑着他触碰掬捧,甚至跪地亲吻。
黑眸黝暗,他自嘲地扯动了嘴唇,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妄想。
很显然的她气坏了,也许因为他的固执,她会选择撕破脸将他赶出花府,而他则会因此弄巧成拙永远失去她,但他就是控制不了。
因为他爱她。
因为他无可救药地渴望着她,渴望得连心都失控了。
“好!”忽然间,矜矜大叫一声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不断的深呼吸,仿佛想借此缓和怒气、冷静情绪。
好一会儿后,她终于不再怒气冲冲,而是非常冷静的再次来到他面前。
“总之这件事我绝不答应,你马上去向我爹娘回绝入赘的事。”她的语气不是要求,而是命令,一副他只要乖乖照办,她就会宽法大量原谅他的表情。
可惜柴蓦只是默默凝视她霸道的眼神,语气坚决不变的吐出答案。
“一言既出,马四马难追。”
“我管你难追还是好追,总之拒绝就对了!”她咬着牙,告诉自己要更有耐性一点。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凝视着她,接着就像是测试她的底限似的,不答反问。“倘若我执意如此呢?”
她不要他入赘。
不要。
“卑职答应入赘,并非因为胡闹。”他忍不住开口低声解释,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永远不让情绪彰显在脸上。
“对,你当然不是胡闹,你只是该死的疯了!该死的不敢拂逆我爹娘的意思,该死的想借此报恩!”她替他说出他可能的想法、可能的目的,因为除此之外,她真的猜不出他有任何理由会干这种蠢事!
她宁愿他多为自己着想,也不要他为了“报恩”而入赘。
他竟然就只是为了“报恩”…老天,就只为了“报恩”!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让她更愤怒,愤怒得连心房都在燃烧,烧得她整颗心难受得紧!
“我不是!”他提高音量,十五年来,头一次没有在她面前自称卑职。
“你当然是!”
“不,不是。”他直视着她的眼,任由她眼底的怒火继续灼伤自己。
“那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爱她!
纵然他以为只要能一辈子守在她身边,他便甘之如怡,但当机会毫无预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