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女人开口问他她是谁,他没有回答却转身叫她先进屋那一刻起,她的心就碎裂成一片片。
谈群美心痛的想,他为什么不敢回答说她是他老婆?
洁芬,她听到梁列这样叫那个女人;然而这名手让她全身战栗不已,因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最后一任女友的芳名就叫做杨洁芬。
是她吗?
那个正与他一起待在外头的女人,就是他倾心所爱的女人?
大概错不了,因为这是第一次他不敢当着第三者在场时,承认他们俩的关系,甚至还要她先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很可笑不是吗?原来三人之中,真正的第三者竟然是她?
“哈哈……”
谈群美再也忍不住的轻笑出声,但笑声中充满了许多说不出口的苦涩与悲哀。
看他们见面的样子,这绝对不是梁列出狱后与她第一次的碰面,换句话说,他们早已不知背着她见了几次面。
她真是一个大笨蛋,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喀!”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门把转动的声音,吓得她屏息转身面向那扇依然紧闭的大门。
门并没有被推开,因为她在进屋后便将它落了内锁。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她知道自己应该去替梁列开门,但是她的双脚却像在地土生了根般动也不动。在这个心伤的时刻,她没办法面对他。
“叮咚、叮咚。”
门铃持续的响着,听得她的心痛起来。她摇着头退后,转身逃进浴室中,但迫人的门铃声依然在她耳边响着。她关上门,扭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终于盖住令她心痛的门铃声,同时也淋了她一身湿。
她抬起头,看着不断由莲蓬头洒出来的水,伸手轻触自己的脸。
湿湿的,如果这湿意,全是她哭出来的泪多好。
不由自主的挂上抹笑,她将脸整个放到莲蓬头下,任水冲刷,让水代替自己流不出的泪,彻底的冲去心里的伤痛。
但愿真能如此。
不知在浴室冲了多久的水,谈群美这才换上干的衣服,连头发都没擦,来到大门前,喀一声打开门锁,霍地拉开大门。只见梁列就在门的正对面,靠着墙席地而坐,抬头对她微笑。
“啦,终于洗好啦?我就知道你在洗澡。”
他只手撑地的由地板上站起来,本欲照着先前所计划的,以轻松的姿态带过先前的插曲,怎知一见她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湿发,就什么都忘了。
“你在搞什么鬼,头发这么湿也不擦一下!”
他一把将她抓进屋,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大门关上,他冲进房间拿了条干毛巾出来,站在她后方仔细的为她擦那一头湿发。
“都快要当妈妈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小孩生下来你要怎么照顾?”他一边替她擦拭着头发,一边忍不住叨念。
谈群美没有应声,任他像个老妈子般不断在她耳边念个没停。
她实在不甘他,既然心里爱着别的女人,为何还能此温柔、呵护备至的对待她?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冲突吗?
而那女人呢?!从梁列不愿正面介绍她来看,她是否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如今在她亲眼目睹她挺了个肚子跟在他身边,甚至住在一起时,她又会做何感想?
而他又是否终于向她言明她是他老婆呢?
想至此,谈群美禁不住苦笑了一下,她问自己言明了又如何?他爱的人始终是那女人而不是她啊。
双臂倏然一紧,楸回她飘远的思绪,她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前方,一双鹰似的眼神紧盯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她看不真切的神情。
“不要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