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记录说:『酸米入欲蒸,气上,用杏仁五两,葡萄两斤半,与杏仁同于砂盆内一处,用熟浆三斗,逐旋研尽为度,以生绢滤过,其三斗熟浆拨,饭软盖良久,出饭摊于案上,依常法候温,入曲搜拌。』如此方可得酒。”
长德王妃听得费解,苦笑道:“真是隔行如隔山,这番话对我来说就是桔屈聋牙,罢了,我也不细问了,有得喝就好。”
沈铮一直望着她,此时又开口问:“你在胡冲那里做徒弟?你家人怎么会允许女孩子这样抛头露面?不是说云疆的女孩子未出嫁前都被管得很严吗?”
对他行了一礼后,曲醉云才说:“启禀殿下,云疆的家法对女子是管得比较严苛,但也并非不许女子出门做事。更何祝民母父母双亡,已没有亲人可以依靠,此生自己为自己主命,也算不得稀奇吧?”
陈燕冰闻言,不禁拍手道:“好个自己为自己主命,这句话我最欣赏!女孩子就该有敢与男子竞天下的气魄!”
太子听了却撇撇嘴,“女人若是和男人竞天下,那还要女人做什么?”
曲醉云平静地看着他,问道:“殿下以为女人该做什么?”
“生儿育女。”他答得顺杨自然。
她微微一笑,“殿下说的没错,若无女子生儿育女,何来男子驰骋天下?天地有乾坤,宇宙有日月,人间有水火,八卦有阴阳,何为主,何为次?不过共享万物罢了。”
沈铮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长德王妃笑道:“这孩子向来嘴上不饶人,难得今天碰到个对手。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躬身回话,“民女曲醉云,刚刚有失礼冒犯殿下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此时她身后传来武王沈幕凌的声音,“太子殿下心胸宽广,绝不会和你为了口舌之争而翻脸的。”
偷觑了一眼沈铮,见他果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愤愤或暴躁,曲醉云心中不禁猜想,也许他是个好性子的人?但沈铮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又让她有些不安,这眼神灼灼逼人得有些过分,倒与某人有些相似……
陈燕冰抬起眼,看向丈夫,勾唇一笑,道:“你事情那么多,来我这边凑什么热闹?还拉着方公子一道过来?”
“听说太子殿下来了,我总要过来『拜见一下』。”沈慕凌的口气,更多的不是敬重,而是那愉,同时回头对身边同行而来的人介绍道:“少良,这便是我们天府未来的圣主明君,如今的太子殿下。”
恍惚问,仿佛是在梦境之中。曲醉云听到自己的心头“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下,身子僵得险些失了力气,忘了转身,只是呆呆地在心上一遍又一遍地划过那个名字--方、少、良……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这漫长的三个月里,他可曾如她一般,也在梦中梦到彼此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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