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没有爱,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只怕她千方百计,苦苦哀求,最后得来的也不过是块文府施舍给她、将来供桌上摆的牌位罢了。
这些日子来,他们每个人都明示暗示过她,她不该出现在文府,她不该巴着他不放,只有她自己,还傻傻地认不清情势,苦苦追着记忆中那个美好的身影,以为有一天他终会回到自己身边。
可她的守诺已经死了,就死在六个月前离开的那个晚上。
活下来的是文无瑕,不是守诺,而她自始至终等的、求的,都只是一个鬼魂,一个影子。
她爱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就连恨都不知道该恨谁,那么她还剩下什么?她又能怎样?
刹那间,夏迎春万念俱灰,所有热切执守的信念和希望,破碎碍一阵风夫过,什么都没有了。
「夏姑娘?」文无瑕感觉到怀里身躯渐渐变冷,心下大急,失声疾唤,「你要不要紧」
「我不要紧」夏迎春挣脱开他的怀抱,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血色,勉强地朝他挤出了一个笑,却是说不尽的苍凉。「真的,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她反常的举止却令他心惊胆战,不知所措。
「不行,我还是让秦太医再进来帮你号脉。」他深吸一口气,心跳得有些乱,急急赶到外头唤人去了。
看着那白衣翩然的背影,她心底凄楚绞疼成了一团。
接下来的几日,夏迎春都卧床养胎,调养身子。
太医开的药不管多浓多苦,她全乖乖喝掉,文无瑕吩咐厨房炖的各式补汤,她也很捧场,来什么就吃什么,从未有一句抱怨。
她的元气和身体慢慢耗好了起来,眼底神采却消失了。
小笺后来还是在她的求情下,又回到她身边服侍,夏迎春对她只有一个要求。
「别让相爷知道那天我们都谈了些什么,我不想他再为了我的事左右为难。」
「迎春姑娘」小笺看着面色平静的她,难掩心疼,却不知该如何宽慰她才好。
「我都想明白了。」她低着头连「这样对谁都好。」
「姑娘,」小笺眼眶红红,「都是婢子该死。」
「傻瓜,这同你有什么干系?」她笑了笑,目光落在小笺手上的药碗上,「来,给我吧。」
「太医说今儿换的这帖药极苦。」小笺递上去,又取了一直精致小匣子,「这是相爷刚刚命元子送回来的,是京城老字号桔轩的蜜饯,给姑娘喝完药甜一甜口的。」
夏迎春看着那小匣子里粒粒饱满的酸甜蜜饯,眼神有一丝复杂,半晌后摇了摇头,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只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边。「这药一点也不苦,不用甜口。」
不能再贪恋着这一点点温情不放了,她这些日子来,折磨得彼此还不够吗?
「姑娘」小笺有些急了。
「你们都拿去分了吧,」她闭上服晴,「我累了,想睡会儿。」
小笺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能叹气,默默退下。
刚将房门细心掩上,小笺一回头,发现相爷正伫立门外,一身官袍尚未换下,显然是一下朝便匆匆赶回来的。
「她今天好些了吗?」他声音低沉地问。
「回相爷,姑娘今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药也喝了。」小笺惭愧地将小匣子呈上。「可姑娘说药不苦,不用甜口。婢子有辱使命,请相爷责罚。」
文无瑕眸光有一丝痛楚,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道「你先收着吧,这样她随时想吃就有。」
「是,婢子知道了。」
「小笺。」他突然唤。
「婢子在。」
「她还在生我气吗?」他目光黯然,忐忑不安地问。
连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