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的遭遇,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被不由分说乱打一通,虽说不到抱头鼠窜那么难看,也是措手不及得节节败退。
「这位夫人……」被暴打中,既惊且恼的他试图抓稳她的双手,一方面阻止她继续行凶,一方面也唯恐她伤着了自己话说回来,她到底有没有自觉是孕妇?她又哪来这般理直气壮对
他痛下打手?
「放开我们家相爷!」
「大胆!」
「你、你快放手!」
奴仆们惊怒交加地就想冲向前拉住她,可没想到她虽然挺着个肚子,动作却十分灵活,他们又怕一个失手拉扯冲撞到她「手中」的相爷。
「放?放你娘的狗臭屁!」最后,夏迎春终于追打累了,手扶着腰气喘吁吁地停下,娇容怒色半分不减。「本姑娘只用手,还没棒打薄情郎,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大胆疯妇,竟敢对我家相爷无礼!」相府的仆奴们迫不及待围上来要押住她。
「都下去。」文无瑕忍着满头满身的疼感和狼狈,喝退众人后,清亮温和目光倏转而锐利十分。「这位夫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若非看在她是个孕妇,又口口声声为寻夫而来的份上,他又何至于再三忍让这种种冒犯不敬之举?
「夫你姥爷的!我叫夏迎春!」她怒气腾腾地瞪着他,「好呀你,是不是一句「忘了」就想打发我?到底你当我是白痴还是把自己当白痴?不过看你这表情这神态这眼色,分明就是把我当白痴,才以为用这种老梗贱招烂理由就能把我撇清得一干二净了是吧?」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惊奇还是钦佩好。
连换气都不用,便能谈言吐字如行云流水,真真非常人所能也。
「喂,你!」夏迎春恶狠狠地对他一勾手指头。「过来!」
文无瑕回过神来,俊雅脸庞一脸警戒,脚下不动。「夫人有话在这儿说便好,文某就不过去了。」
「别以为站离我十步远我就巴不到你。」她眯起眼,杀气横溢。「信不信凭本姑娘一只绣花鞋也可以百步穿杨、取你首级?」
「咳咳!」他被口水呛到,这这这……世上有这种女人吗?她到底是自哪个山寨奔下来的母大王?
所谓女子,当温婉知礼,雍雅大方,谈吐宜人,岂有她这样的?
「再说一句不认识我试试!」她横眉竖目。
「文某确实不认识夫人。」他叹了口气,正色道。
「有本事再对着我肚子发誓说你不认识!」她眼角抽搐。
「文某发誓确实不认识夫人。」他书生意气也拧上来了。
夏迎春瞪着他,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的辰光,然后慢慢磨起了牙齿狰狞一笑,笑得他莫名脚底发冷。「不、认、识?」
文无瑕吞了口口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呃……」
「行!」
行什么?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见她一把扯下了腰带,丽色衣衫半松开来,微露出雪色里衣衬裙。
「夫人……请自重。」文无瑕清俊脸庞泛红,立刻背过身去。
「好!既然不认识,那我和孩子死了也不关你一毛干系!」她咬牙切齿,阴恻恻嗓音里依然听得出满满的伤心。
背对着她的挺拔身影一僵,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显然深不认为她当真会上演那更老梗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戏码。
直到后方传来椅凳翻倒的不祥声响,文无瑕心一紧,急急回过头来,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喂喂!夫人、姑娘,你……」他慌得七手八脚将她挂在半空中的身子抱下来,一颗心跳得如擂鼓,惊得面色发白。「有话好说,你何至于此?」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