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头,还要主子以偷窃罪名将武士父子俩赶出家门……武士不甘人格受损,不久便切腹自杀,留下了无依无靠的十五岁儿子。”
听完这个故事,怜觉得胸口有些发凉。
这是个悲伤却又可怕的故事,而她隐约感觉到故事里的主角及相关人物,都是她所熟悉的。
她的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胜……”
这时,伊东长政拿掉指套,将缺了小指的左手呈现在她眼前。
“武士之子流浪了好一阵子后,被船员带上洋人的船,开始了十五年的海上生活。为了生存,他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肮脏事,为了让自己更强大,他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终于……他成了另一个人回到日本,准备向仇人讨回公道。”
怜陡地一惊,翻身坐起看着他。
她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当时她不知道他要连本带利的从西园寺家讨回什么,而现在,她全明白了。
看着他缺了小指的左手,想起他过去黑暗、充满仇恨的十五年,她忍不住掉下眼泪。
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她仍为西园寺家对他做过的事感到抱歉及亏欠。
“为什么掉眼泪?”伊东长政轻轻抹去她的泪水。
“对不起……”她噙着泪,语带哽咽地,“真的对不起……”
“跟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他安慰着她,“放心,我会连你的份一起讨回来。”
“不。”她摇摇头,“我从不曾想过要讨回什么。”
他顿了下,疑惑的看着她。
“我现在很幸福,只想珍惜现在,忘掉过往的伤痛。”说着,她紧紧握着他的左手,“胜,我希望你跟我一样,不要活在仇恨里。”
闻言,他浓眉一揪,神情骤变,将手抽了回来,声音一沉,“你在替他们求情?”
“不,我是为了你。”她深深注视着他,温柔地劝道:“我不要你活在仇恨跟黑暗里,我们……”
“别说了。”他打断她,神情不悦,“不要因那对父女影响了我的好心情。”
“胜,如果不是父亲跟姐姐,我不会遇上你,只要这么想,你就不会……唔——”
她话未说完,他有力的双手已捧住她的脸,两只眼睛像喷火似的直视着她。
“我不会感激他们的,永远。”他说。
“胜……”她软声地问:“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那得看我高兴。”
他的话让她感到害怕,“不要说这种让我担心的话,忘了他们对你做的……”
“回不了头了。”他冷冷地看着她说:“复仇的齿轮早已开始转动。”
已经有两三天了,伊东长政不再碰怜,也很少跟她说话,一切只因她希望他放下仇恨。
他办不到!是仇恨支持着他走到今日,且发誓向西园寺家复仇,让西园寺家走向毁灭的道路。
“少主,有您的信。”小十郎拿着一封信走进书房,“是西园寺家寄来的。”
“嗯。”他接过信,拆都没拆就直接打开玻璃灯罩,以煤油灯引燃毁了信件。
见状,小十郎一震,“少主,这是为什么?”
他冷冷看着信件被烧成灰烬,然后把灰烬丢进一旁的字纸篓里。
“我无须拆开,也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他轻描淡写的解除小十郎的疑惑。
小十郎神情疑虑的看着他,语带试探的问:“少主,您跟夫人的娘家到底有什么过节?”
他沉默了下,只淡淡地道:“你等着看吧。”
他的话间接暗示小十郎不要探究,小十郎也就识趣的没再多问。
这时,怜来到了书房外。“胜,你在忙吗?”
小十郎见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