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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受伤无法淋浴或泡澡,因此在吃过晚饭后,阿桃便为怜准备了热水让她擦拭身子。

    一般来说,伺候主子沐浴是下人的工作,不过怜并没有让人服侍的习惯,所以就算她此刻是睡在主人房里的人,仍要求独自沐浴。

    阿桃将热水盆搁在屏风后便退出房外,并带上了门。

    怜在屏风后小心翼翼又强忍不适的将和服褪至腰际,然后用湿棉巾擦拭了脸及胸口。她遭到枪击的部位在左肩往下一点的地方,只要低头,就能看见那以纱布覆盖着的伤口,可由于伤口未愈,她只要动作稍大或是多使了点力,就会感到疼痛难耐。

    突然,她听见开门的声音——

    “是阿桃吗?”她以拜托的口吻说道:“我擦不到背,可以请你……呃?”话未说完,她看见一颗头从屏风边缘探了出来,吓得她差点大叫,因为那人不是阿桃,而是伊东长政。

    她反射性地急忙以棉巾遮住胸口——即使她根本是背对着他依然感到害羞不已。

    “我……我不知道是你……”怜面红耳赤,既惊羞且慌乱。

    伊东长政并没将视线移开,而是看着她那害羞而整个通红的背。因为是穿透伤,他可以清楚看见她缠着纱布的左肩上,有着淡粉色血水渗出的痕迹。

    他卷起衬衫袖子,走进以屏风隔出的小小空间里。“把棉巾给我。”他说。

    她愣了一下,微转过头看着他,“什……”

    “你的身体我都摸遍了,还怕羞吗?”他的口吻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纵使此刻的心情稍嫌激动,但他隐藏得很好。

    为了成功,他一直惯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就算心里已浪潮澎湃,也从不轻易让人发现那汹涌的起伏。

    “可是……”怜犹豫着,他可是堂堂东洋商事的社长,岂能让他为她擦背?

    但就在她迟疑的时候,伊东长政已一把抢走她手上的棉巾,一手轻抓着她的左臂,然后以棉巾轻缓温柔地擦拭着她的颈后及背部。

    她吓了一跳,僵直身子,一动也不动。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心跳如春雷大响,呼吸也变得急促,整个脑袋发昏,什么都无法思考,呆了好一会儿。

    待她慢慢回过神,才想起凛婆婆跟她提过,他在医院照顾她两天的事情,于是呐呐地道:“谢谢你……”

    “嗯?”他低沉地应声。

    “听婆婆说你在医院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两天,真是麻烦你了。”

    “你替我捱了一枪,应该的。”他平静地说。

    果然,是因为她替他捱了枪,他才照顾她、对她这么好。所以说,这些纯粹都是因为感恩?

    有了这项认知后,怜心中难免有点沮丧。

    “小夜衣今天来过?”他又问。

    “嗯。”她声音轻柔的说:“她说你、你帮她赎身了……”

    “那是我欠她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跟她见面。”

    “伊东先生,你知道小夜衣小姐的名字叫什么吗?”

    伊东长政拢起眉心,虽然她一向都称呼他“伊东先生”,而他也早习以为常,但不知怎的,现在听来却觉得有些刺耳。

    不过,针对这点他什么都没说。“小夜衣的本名?我不知道。”他诚实以告。

    “川原晴江。”她说:“她的名字叫川原晴江。”

    “哦?所以?”他淡淡的挑眉。

    “我请川原小姐有空就到伊东家来坐坐——以朋友的身份。”

    他些微不解地怔住,“不是要我别再去找她?”

    “我要你别去找小夜衣小姐,可没有不让川原小姐到这里来。”

    他沉默了一下,“你不担心吗?毕竟我跟她曾经非常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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