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被说得哑口无言,竟无法反驳好友的任何一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替小桃重新包扎好伤口,接着离开厢房,并体贴地帮忙关上房门。
累坏了?
小桃竟然只是累坏了?
他握紧拳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小桃没事他自然比谁都欢喜,然而想到小桃明明在他的照顾下,却因为过度疲惫而难以苏醒,他就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拳。
他实在太粗心大意了!
幸亏小桃没事,幸亏那枚梅花镖上没有喂毒,幸亏雪灵花的医术从来没有出过错,只是想起她被人扯在肩上,差一点就要在他眼前被人掳走,他就遏止不了心里的恐惧,心头不断颤抖。
事实证明,这个小女人远比他以为的还要重要,不知不觉间她的身影早已在他的心中刻划得太深太深,与他的心魂纠缠成了一块儿,融成了一体,他无法忍受她出任何意外,更无法忍受失去她。
他不管那些人是为了什么目的掳走小桃,他绝不会饶过他们。
夜,寂静。
确定小桃没事之后,雷厉才终于能够放松情绪,和衣睡到她的身边。
只是他虽然闭着双眼,全身的住意力却还是保持在最敏锐的状态,随时留意地的每一个反应动作,因此一个时辰后,当他听见一串细吟,马上就睁开了眼。
桌上烛火只剩一团残蜡,火茵在烛芯上逐渐微弱,灼亮的黑眸却是瞬也不瞬地盯着怀里的小女人。
“唔……”在雷厉殷殷期盼之下,睡了将近五个时辰的小桃终于睁开水眸,迷迷糊糊看着近在咫尺的严峻脸庞。
奇怪,她明明就把毯子隔开了三步远,怎么才睁开眼,大少爷的脸却靠得这么近,她是不是在作梦?
她有些困惑地探出小手,本想确定眼前的雷厉是不是梦境,不料左肩却蓦地传来一阵疼,让她迅速奎起了眉头。
“别乱动,你受伤了。”他迅速将她的小手握入掌心,阻止她再有动作。
“受伤?”她一愣,一时之间不太能明白雷厉的意思。她什么时候受伤了?她不记得自己有受伤啊?
瞧出她的困惑,他立刻报开盖在彼此身上的薄被,大掌顺着她的滑嫩雪肌一路上滑,直到受伤的肩头才停止。
“这里被划伤了。”他轻碰缠在左肩上的白布,谨慎地没有弄疼她。
小桃还是一脸困惑,只好低头顺着他的大掌察看,只是她不看还好,这一看眼珠子却差点自眼眶里滚出来。
老天!她、她、她一一州地竟然没有穿衣裳?!啊,不不不,她的衣囊其实还在身上,只是被人退去了一半,只剩一条肚兜勉强遮掩胸前春光,而且她非常确定大少爷不只靠得很近,因为她压根儿就被大少爷抱在怀里。
水眸瞬间膛大,小桃觉得自己就快羞晕了,她多想说服自己是在作梦,然而她却无法说服自己眼前雕壮的胸脸是假的、彼此交缠的体温是假的,她的后脑勺此刻甚至就枕在大少爷的手臂上——
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睡迷糊了,从自己的毯子里钻到了大少爷的毯子里?可她身上的衣裳呢?她从来就不曾在睡梦中乱脱衣裳的啊?
看着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脸上表情千变万化,笼罩在雷厉心头的最后一团乌云总算消失,她终于清醒了,而且精神比想象中的要好。
一切都没事了,太好了!
压抑一整夜的忧心和恐惧,总算在这一瞬间悉数消失,失而复得的强烈喜悦让他一时失去了冷静,冲动地往她唇上印下一吻。
“啊!”小桃吓到了,然而却没有丝毫反感,只是瞬间红了一张脸。
老夭,大少爷竟然亲了她?大少爷为什么要亲